寧遠帶著這些哥們兒把這所兩進院兒收拾出來後,天色就已經不早了。 這幫哥們兒家裡還有弟弟妹妹,或者父母的,太晚了也不適合出去,於是寧遠約好了大夥兒明天中午來這宅子裡開火吃大鍋飯,就先讓這幫哥們兒各自散了。 剩下十四五個青年都是家裡只有他們自己一個人的。 張海洋和範新華他們倆也都留下了。 寧遠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還得去老莫呢,昨天和工革會的那個黃耀黃科長約好了的,這事兒可關係到他父母的命運,萬萬馬虎不得。 於是把這宅子裡的門都鎖好以後,寧遠帶著張海洋還有範新華他們這十四五個青年直接去了老莫。 過了正月初八,老莫餐廳的人流量又起來了。 寧遠他們這十幾個青年直接推門而入。 整個老莫的大廳裡幾乎滿滿當當的坐滿了人。 剛走進來,旁邊兒就開始不斷有人朝著寧遠打招呼。 都是些各個大院兒的頑主兒。 “遠哥!怎麼這麼晚才來啊,昨兒天橋劇院兒那邊我沒趕過去,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旁邊一個身穿將校呢大衣的青年站了起來,跟剛好路過的寧遠打起了招呼。 “呦,肖洋啊!好長時間沒見著你小子了,這段時間忙什麼呢!” 寧遠一看,也算是個熟人,這個肖洋也是住在百萬莊的,只不過他是在丙區三號院住著,寧遠是在申區。 “嗨,我一哥們兒去龐各莊被一幫小痞子給燜了!哥們兒這不是就帶著弟兄們往龐各莊走了一趟,捶了他們狗日的一通!” 肖洋擺了擺手然後說道。 “哥們兒也沒想到啊,我就去鄉下抄了幾戶土財主,回來就聽說你丫兒的各種威風事蹟了,行啊你,一會兒吃飯,賬記在哥們兒這兒啊!” 肖洋大手一揮,很是豪爽的說道。 “呦,這是抄著了啊!怎麼著哥們兒,發了?”寧遠聽到這小子居然這麼財大氣粗,連忙湊過來好奇的問道。 “嗨,小錢兒,狗日的那幫大戶手裡還真有不少好東西呢!”肖洋明明是嘚瑟炫耀,還偏偏要裝出來一副不值一提的表情。 寧遠動了心思,連忙追問道:“哥們兒,你有沒有抄到什麼字畫玉器啊啥的,有的話,給我送過來吧,放心,哥們兒虧待不了你!” 他這一所宅子花出去了兩千塊錢,小金庫又一次見底了。 那院子裡的東西還都得置辦,這可都是錢啊! “你要這些東西幹啥?”肖洋看起來已經是喝了不少酒了,嘴也把不住門。 “這你別問,哥們有用處呢!你就說到底有沒有這些東西還!” 寧遠當然不可能跟他說實話,好在他現在這麼大名頭,也確實用不著和他解釋啥! “有啊肯定,哥們兒抄的那幾戶就他媽這些破爛兒最多,要不是哥們兒挖出來他們十來條小黃魚,還真讓老子白跑一趟了!” 肖洋得意洋洋的跟寧遠說著自己的輝煌戰績。 他旁邊兒兩個小哥們兒一聽這貨啥都往外禿嚕,連忙拽了拽他的胳膊。 (這個也不是五虎摸黑胡說啊,我爺爺家那個時候小有家資,被赤衛兵上門抄走了不少好東西。我記得我奶奶和我說過的就有不少,一組拳頭大小的十八羅漢銅像,還有一個黃玉南瓜,浮財就更沒法兒說了!) 寧遠聽到這兒都有些目瞪口呆了,好傢伙,果然應了那句老話,殺人放火,升官發財! 這他媽才叫財富掠奪啊,再看看自個兒,辛辛苦苦的週轉半天才弄到了幾千塊錢。 按照肖洋說的,十幾條小黃魚,一天怎麼著也得一百克以上了,(二兩和五兩的小黃魚是最常見的打製規格!)按照現在金價一克兩塊多,一條就是兩三百。 十幾條就是兩三千,怪不得呢! 寧遠還真是動了心了,怪不得那幫大頑主兒一個個的都那麼熱衷於抄家呢! 搞不好黎援朝的家底兒就是這麼來的。 寧遠緩了緩,苦笑了一聲說道,“得,那你丫兒明天沒事兒了,我過去你們院兒找你拿去!” “來,明兒直接來找我就行,小事兒。那什麼,哥們兒你坐那一桌啊?我一會兒過去找你喝酒!” 肖洋掙脫了兩個小弟的阻攔,還是特別豪氣的跟寧遠說道。 寧遠四下打量了一下,在這個大廳的東北角看到了工革會黃耀的身影。 其實他還挺醒目的,倒不是他穿著有多扎眼。 黃耀也挺有心的,今兒沒穿他們那工革會的制服,就換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灰色棉衣過來的。 說他扎眼,是因為其餘的桌子上都是四五個人五六個人湊一起喝酒閒聊的。 只有他是一個人佔了一張桌子,也沒點菜,一個人默默的在哪兒待著。 於是寧遠給肖洋指了指那張桌子,肖洋也順勢看了過去,點了點頭後說道。 “那哥們兒你先過去點菜,多點點兒啊!哥們結賬,一會兒我過去找你喝酒!” 寧遠聽到這哥們兒是認真的,正好,求之不得呢,於是點了點頭,和肖洋這一桌的兄弟們打了個招呼,就朝著黃耀那邊走了過去。 就這麼一小段路程,寧遠又接連遇到了三波起身和他打招呼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