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餐廳很少出現這麼熱鬧嘈雜的場面。 一百三十多個小青年,如同一窩蜂似的湧進了餐廳。 喧囂吵鬧之聲幾乎掀翻了屋頂。 可是餐廳工作人員也不敢管,現在這幫小年輕可都是無法無天慣了,這麼多人,萬一惹的不高興,鬧了起來,更是麻煩。 索性裝作看不見,安安穩穩上菜服務,送走這幫祖宗得了! 寧遠,鍾躍民,黎援朝,杜衛東和李延軍他們這一幫身穿將校呢大衣的頭領頑主兒坐在了一桌。 其餘人也都各自和三五熟識的哥們兒混著坐下,開始享用起來這頓大餐。 餐桌上來來往往,各個大院兒的頑主兒們都要抽個空來這桌敬一下寧遠,雖然只是啤酒,也著實讓寧遠喝的有些頂不住了。 黎援朝坐在這桌上,看著此時風光無限的寧遠,一時間有些心態失衡。 一直以來,他都是眾人目光中的焦點,雖然寧遠也是他的哥們兒,但人就是這樣,又怕兄弟過的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他帶人前來說和必然也存了在眾人面前展露威風的心思,但說到底也有一些擔心寧遠鍾躍民他們出事兒的心態。 但寧遠憑藉這場茬架聲望大漲,卻是他黎援朝沒有想到的,因此,這頓飯吃的很不是滋味兒。 一頓頌歌,一場海喝! 結束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寧遠豪氣干雲的叫來了服務員結賬,只是一看這賬單卻是傻了眼了。 一百三十多人吃了兩百多塊,寧遠身上一共就大家夥兒湊出來八十多塊錢。 不過他抬眼看了看服務員怯生生的模樣,心裡反而不著急了。 “同志,你回去和你們老闆說,這賬他肯定算錯了,你拿回去重新算一下再給我吧!” 寧遠說完把賬單又扔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站在旁邊有些不知所措。 杜衛東看著這呆傻的服務員來了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臉兇狠的說道。 “快他媽去啊,傻站著幹啥呢?” 服務員同志不敢反駁轉身又回了後廳。 不過一會兒,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拿了一個新的賬單出來。 “諸位小同志,剛剛是我們的財務算錯了賬單,咱們實際的消費應該是一百三十八塊!” 到底是活了幾十年的人精啊,看得出來不好惹那就識趣點兒收個成本回來得了。 寧遠起身和這位莫斯科餐廳的經理握了握手低聲說道,“同志,這一百多人都是來捧我場的,我這裡呢,數了一下,還有八十八塊多,還差五十塊,你看我這身將校呢大衣抵在你這兒可以嗎?” 說著,寧遠摟起搭在高靠背俄式餐椅上的將校呢大衣塞進這中年經理手中。 中年男經理看了看被塞入手中的將校呢,又看了看滿餐廳的一百多號青年,幾乎清一色的老式軍裝,心裡也有所明瞭。 就這樣,寧遠的將校呢大衣又回到了他的手裡。 “鄙人張豐楷,小同志怎麼稱呼啊?”這位中年男經理把大衣還給寧遠後,又淡淡的笑著問道。 “張經理您好,我叫寧遠,這次添麻煩了。”寧遠理解了張經理的用意,隨即和他握了握手說道。 “寧遠,好名字,小兄弟,今天就這麼著吧,算是咱們交了個朋友,以後可不敢再這麼搞了呀哈哈!” 張豐楷笑著握了握寧遠的手,打趣著說道。 寧遠自然是連連點頭,互相客氣了一番之後,這才招呼眾人開始陸陸續續離開餐廳。 不過剛剛寧遠和這中年男經理推讓將校呢大衣的情景被很多人都看在了眼裡。 大家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於是還沒散場,人群中便開始處處低頭交流起,寧遠用自己珍貴的將校呢大衣抵賬請眾兄弟吃飯的俠義故事。 就這樣,寧遠在眾人心目中的人品,聲望又漲了不少。 大家在老莫餐廳各自分散,百十多號人四散離去。 寧遠也和鍾躍民袁軍這一夥兒人晃晃悠悠騎上了腳踏車回了自己大院兒。 馬紅兵的事兒也算有了個交代,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大家奔波了一天也都沒什麼精神了,也就在大院兒門口簡單告別後各自回了各自家中。 “寧偉,寧偉?”回到家中,寧遠又沒有看到小寧偉的身影,於是跑到院子裡高喊了兩聲。 “欸!哥,我在隔壁呢,馬上回家!” 在隔壁鄰居家裡和幾個同齡人玩兒打仗遊戲的寧偉聽到寧遠在叫他後趕緊高聲回應。 從地上趕緊跳起來後,顧不得拍拍身上的塵土,一溜煙兒的跑回了家中。 “哥,你這怎麼老是一出去一整天啊!”寧偉跑回來家中後,臉上還掛著泥痕,看著自己大哥問道。 “嘿,你個小兔崽子,還敢質問起你哥我來了?欠收拾了吧?”寧遠看著這個小泥人一樣的小寧偉,也是氣笑了。 “不是啊大哥,我才不操心你去哪兒呢,我是想說,我還沒吃飯呢。” 寧偉嘿嘿的笑著說道。 “啊,你一天都沒吃飯嗎?” 寧遠此時心裡想起一句,我他媽真該死啊,請上百人吃老莫居然沒想著些自己的弟弟。 “早上吃了兩個昨天剩的貼餅子,吃了個煮雞蛋,就是中午沒吃飯!”寧偉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