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估摸著鍾躍民是被雷子給拿住了,但是現在也沒個準信兒。 得想個辦法打聽打聽去,現在是最麻煩的階段。 一旦有確切訊息,對於寧遠他們這夥兒人來說反而沒有那麼難辦了! 無非就是搶個人而已,多大個事兒,一個小小的派出所,他還能威風過工安部和工革會大院兒嗎? 鄒城算是比較心細的,他看到寧遠坐在沙發上也沒和眾兄弟玩笑,於是湊了過來問道,“怎麼了哥們兒,有心事兒?” 寧遠抬頭看到是鄒城,於是也沒有好隱瞞的,直接說了出來:“昨兒咱們在廟會上和邊紅旗那幫孫子茬完架後,其他哥們兒都跑出來了,只有鍾躍民他們幾個沒見著人影,你看,今兒袁軍鄭桐這倆也沒過來!” “還真是,剛剛我們也去敲躍民他們家大門兒了,可是半天也沒人開門,我們還以為是在你這兒,他什麼情況?昨晚一晚都沒回來?” 鄒城發現這滿滿一屋子的大院兒青年中,確實沒有鍾躍民,袁軍和鄭桐他們幾人的身影。 寧遠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鄒城的提問,隨後又說道:“我擔心躍民他們是被雷子給拿住了,這孫子,看著女人就他媽走不動道兒了,估計就是因為那個周曉白她們才,” 說到這兒鄒城打斷髮問:“周曉白?誰是周曉白?” 確實,只有昨天和鍾躍民一起提前躥過去的那六七個哥們兒才聽到周曉白的名字,後邊兒過去的好多人都在場子裡動手,也就只有寧遠被叫了過去,算是看清楚了那兩個姑娘的臉。 “就是昨兒在廟會上,咱們茬架之前躍民身邊兒站著的那倆姑娘!” 寧遠沒好氣的解釋了一下。 鄒城回想了一下,也點了點頭。 寧遠正準備再說什麼,突然意識到有了突破口。 鍾躍民他們如果是因為周曉白被雷子拿住,那周曉白肯定知道鍾躍民他們的下落,而張海洋和周曉白又是一個院兒的!得嘞! 寧遠想明白後,正準備招呼屋裡的哥們兒去一起去一趟張海洋他們院兒。 好巧不巧,寧遠他家房門再次被倆人狠狠推開,然後直接闖了進來! 寧遠一看,得,省哥們兒再去跑一趟了! 來的正是袁軍和張海洋倆人。 打了聲招呼後,還沒等寧遠開口發問,張海洋就已經率先開口說起來他剛打聽到的情況。 “寧遠,哥們兒剛從我們院兒一妞兒哪兒得知,躍民和鄭桐這倆倒黴催的,昨兒在廠甸廟會被雷子拿了,現在就關在和平門外派出所那兒!” 張海洋這番話算是把寧遠的燃眉之急給解決了。 “海洋,你的訊息來的太及時了,哥們兒正發愁去哪兒掃聽躍民他們的兒子下落呢。”寧遠激動之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原本屋內眾人就被張海洋和袁軍他倆急匆匆進屋而吸引。 現在寧遠這一拍桌子,屋裡的眾人更是齊齊看了過來。 “兄弟們,躍民他們被雷子給按了,咱們兄弟們在外邊兒好吃好喝的過年,可躍民他們還在號子裡捱餓受罪呢,咱們不能不仗義對吧?”寧遠鼓動了一番眾人。 果然,屋內這幫哥們兒的反應正中寧遠下懷。 包括張海洋和袁軍在內的所有哥們兒紛紛熱血上頭的表示,要再來一次昨天的盛況。 組織各路弟兄們,一起去把人再搶出來。 寧遠要的就是這個反應,直接一聲令下,眾人四散而出,各自去通知各自相熟的朋友和頑主兒。 “海洋,你還是召集你那邊兒的頑主兒,咱們下午兩點在和平門匯合!” 寧遠給所有出去通知各自朋友的這些兄弟都說清楚了,兩點左右去和平門外匯合。 “放心吧哥們兒,就咱哥兒幾個昨天干的這場大事兒,多少咱們圈兒裡的頑主兒都得承咱這個情分,他們丫兒肯定來!” 張海洋也對他們昨天干的圍堵工革會大院兒的事兒感到自豪,一拍胸脯然後豪爽的向寧遠表示道。 寧遠點了點頭,拍了拍張海洋肩膀後,沒再多說。 袁軍也和寧遠告辭,要出去通知他相熟的朋友。 寧遠自然同意,他叮囑好所有哥們兒後,轉身和小寧偉說了兩句,還是好好待在家這個意思。 然後他也披著將校呢大衣戴好了羊絨帽子,開了屋門抽身而出。 ……… 這次召集各路頑主兒,沒有所謂共同的利益,也不是年輕氣盛要一味去挑戰強權而引起轟動。 這次的聚集幾乎就是憑藉寧遠自己在圈兒裡的聲望而召集齊的。 到了下午兩點左右,寧遠已經和張海洋帶著三四十號哥們兒等在和平門外中央大街路口處了。 隨著他們這夥兒人的到來,周邊盤踞著的四五夥兒大院兒頑主兒們也都湊了過來。 都是熟人,寧遠一個個的上前打了招呼。 隨後這五六十人也一併加入到了寧遠和張海洋他們的隊伍中。 這幫人的規模隨之擴大到了百人左右。 當然了,這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一夥兒接著一夥兒人不斷從四面八方彙集過來。 寧遠和張海洋此時也是忙的首尾不能相顧,挨個兒和衝著他們面子而來的各路大院兒頑主兒打著招呼散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