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貝斯小心地放好,藤井沙希坐到了齋藤飛鳥和西野七瀨的旁邊,與她們一起看著彈著吉他唱著歌的佐藤潤一。 「憧憬像飄浮的泡沫 光映出燦爛的顏色 可卻沒有照到我 全世界的雨打到我 我的夢已經溼透了 瞬間被淹沒」 與原作不同,佐藤潤一整首歌曲都只使用了吉他,除了某些節點上加入的一點鑔襯底,整首歌的感覺更加悲涼孤獨。 而且,這首歌他唱的是中文。哪怕同處一室,大家或多或少有點感覺佐藤潤一好像被隔離了起來,他獨處一個世界,眼前看到的只是他透過光線留下的光影。 “有些時候,真的會覺得Jun有他的另一個世界,特別是他唱某些歌曲的時候,那種聽著聽著就陷進去的感覺,很可怕……” “誒!?” 藤井沙希的視線好像失去了焦點一樣,散落在身前的地面上,嘴裡呢喃著只有身邊的齋藤飛鳥和西野七瀨才能聽到的話語。 “很可怕?” 視線一直停留在佐藤潤一身上的西野七瀨不禁回頭看向這位NPC唯一的女成員,臉上滿是疑惑,因為不懂歌詞的內容,她在佐藤潤一身上讀到的只是溫柔,也許也有那麼一點孤獨。 只是,溫柔也會可怕嗎? “嗯,有時候你看Jun的眼神,會感覺到一種讓人顫抖的冷漠……” 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麼,藤井沙希雙手插進了散落的頭髮裡,聲音裡帶著擔憂。 “總覺得,他的世界是分裂的,如果這就是天才的代價,那也太過於沉重了。” 也許是天才之間的共鳴,也許是佐藤潤一某些時刻的氣場過於強烈,藤井沙希對於佐藤潤一的精神世界明顯更為敏感,也感受得最為真切。 一直默不作聲的齋藤飛鳥,想到那個從來沒在自己面前流露過這樣情緒的佐藤潤一,她覺得自己有點搞不懂,那個一直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的潤一,真的像沙希醬說的那樣,隱藏著如此沉重的一面嗎? “以前,也聽潤一說起過,他常常做夢然後失眠,但是再問下去他就什麼也不說了,而且,他不是也說現在情況好轉很多了嗎?” 看著齋藤飛鳥和西野七瀨擔憂的眼神,藤井沙希迅速轉換了情緒,都怪剛才的感覺太過強烈了,而說了不適合的話。 “嗯,和剛認識的時候相比,現在的他確實比以前更容易親近了。” …… 藤井沙希臉上的笑容為這段對話劃上了休止符。 隨著一段吉他間奏的結束,佐藤潤一清澈而真誠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在場的三位女生再聽的時候,已經有了不同的體會。 看著那個招呼著大家去休息一下,臉上帶著溫暖笑容向自己這邊走過來的男生,西野七瀨好像抓到了什麼。 連忙從包包裡翻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畫板,旁若無人地創作了起來,全然不顧呆立當場的佐藤潤一。 滿是疑惑的佐藤潤一看著正在作畫的西野七瀨,又看看齋藤飛鳥眼神裡的擔憂,還有藤井沙希瞪大了眼鏡的無辜樣子,總覺得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停下了手裡的畫筆,西野七瀨看著畫板上飛舞的線條,滿意地呼了口氣。然後,她就發現自己成為了場間的中心,大家都圍在一起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創作的全程。 趕緊合上畫本,西野七瀨化身鴕鳥,再也不肯抬起頭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線稿,不過還是能分辨出來,畫面的中央是一個正在抱著吉他演奏的男子,而在他身後的上方,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巨大輪廓,被吉他上散射出來的琴絃僅僅束縛著。 這張西野七瀨的世紀名畫,就這麼突然,而又合理地出現了。 “這是我嗎?” 佐藤潤一撓了撓腦袋,啊!好想看著娜醬把它畫完啊! 而一旁的齋藤飛鳥,眼神在西野七瀨和佐藤潤一之間來回巡視,若有所思。 …… 會客廳裡,就算佐藤潤一再努力地尋找話題,西野七瀨始終低著頭“專注”地消滅著手裡的零食和飲料,偶爾才會用“嗯”回應對方。 所以,娜醬寧願吃都不要跟我說話嗎?算了算了,反正娜醬就算不講話光吃也是超級可愛的。 “阿蘇卡,你們今天是放假了嗎?” “嗯?” 齋藤飛鳥正在思考著改良的方案,因為她看著冰箱上的泥塑,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所以佐藤潤一的搭話她一時也沒聽清。 這下佐藤潤一覺得不開心了,娜醬不理我,阿蘇卡你也敷衍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剛才和她們在一起的藤井沙希,佐藤潤一覺得一定是這個“內鬼”出賣了自己,看向藤井沙希的目光也漸漸不善起來。 本來就有點愧疚的藤井沙希從心地選擇了迂迴撤退戰術,嘴裡說著什麼“最近又領悟了新的貝斯演奏技術”,迅速消失在了會客廳。 如此“努力”的藤井沙希讓吉田麻也也緊張了起來,生拉硬拽地把萬般不情願的熊本佳偉人也拖進了排練室。 連只在傳說中才能聽到的貝斯都這麼努力了,作為吉他手和鼓手難道不感到羞愧嗎! “潤一……嗯?你不用跟他們一起排練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