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了一聲,聲音低沉而平靜。
嶽澤熙認識丁長白。
當初在國外留學的時候——那是一所貴族學校,匯聚國內許多二代——丁長白曾經到學校看望丁妙音。
猶記得當時整個校區都轟動了,同學們如潮水般爭相去看這位“華國東北地區的大管家”
長什麼樣。
平日裡那些作威作福的二代們,在丁長白麵前都顯得老實巴交、卑躬屈膝,連大氣都不敢出,也給嶽澤熙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原來丁妙音把丁長白搬來了,丁長白又找了他的父親。
嶽澤熙呼了口氣,繼續說道:“爸,一切程式合法合規,宋漁這種人就是害群之馬,遲早會把江省害得烏煙瘴氣……”
他知道丁家很強,但已經邁入“省級”
的父親不受丁長白的鉗制。
,!
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講清楚其中的利害和麻煩,一向在官場桀驁不馴的父親用不著看丁長白的臉色!
“當初你在國外被人欺負,我卻幫不上忙……”
嶽建軍面色陰沉,緩緩地道,“我輾轉找了許多關係,才託人尋到丁家門上……丁老爺子安排他的女兒照顧你、幫助你。”
“……”
嶽澤熙說不出話來了,嘴巴微張,臉上滿是震驚。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會拍馬屁,才抱上丁妙音這棵大樹,使自己脫離了被霸凌的苦海,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淵源!
“你這樣欺負丁家的未來女婿……讓我很難辦啊!”
嶽建軍輕輕地嘆著氣。
嶽澤熙知道怎麼回事了,立刻衝著丁長白說:“丁叔叔,那個宋漁不止一個未婚妻!”
“嗯,我知道。”
丁長白點了點頭,神色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您知道,還……”
嶽澤熙滿臉詫異。
“我樂意。”
丁長白麵色平靜,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
嶽澤熙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肩膀耷拉下來,臉上滿是失落與茫然。他發現這個世界有點不可理喻,起碼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子,有些三觀正在漸漸崩塌,有些理想正在慢慢破滅。
……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天空突然陰沉沉的,大片大片的烏雲堆積在一起,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讓我想起多年前宋塵被抓走的時候也是這個天氣。
那時候,我拼了命地找他,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四處打聽他被關在什麼地方。
可惜我一無人脈二無背景,別說公安局了,就連派出所的大門都進不去。
那威嚴肅穆的大鐵門,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牢牢將我擋在外面,我只能在門外焦急地徘徊、無助地哭泣。
但是現在,即便犯了無期的罪,一個上午就能平平安安地走出來。
向影等人最先迎了上來。
“江省各地的龍門商會都解封了,之前被扣押的工作人員也都放出來了……”
向影輕聲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絲欣慰,“丁老爺子幫了不少的忙,去謝謝他吧!”
說罷,指了指不遠處的商務車。
“好。”
我點點頭,邁步走了過去。
來到商務車前,丁妙音像只敏捷的小鹿般竄下來,用力地抱住了我的脖子,她的雙臂緊緊地環繞著我,彷彿生怕我會突然消失。
眼淚迅速打溼我的肩膀,溫熱的淚水透過衣物,滲進我的面板,讓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沒事!”
我輕輕拍著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等到丁妙音站在一邊,我才恭恭敬敬地衝車裡說了一聲:“丁老爺子!”
“嗯!”
仍舊一身中山裝的丁長白坐在後排,整個人闆闆正正,像是一棵蒼松,面色嚴肅地說:“以後在江省,有什麼事就找嶽建軍。”
“好!”
我點點頭,轉頭看向另一箇中年男人:“嶽先生,麻煩了。”
“客氣!”
嶽建軍笑眯眯地衝我說道:“丁老爺子的未來女婿嘛,有什麼事情直接打電話就好了……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面,別做得太過分,我也有兜不住的時候……畢竟江省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是,儘量不給您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