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霧便會知道他並沒有受到矇蔽。
時灼左右思考,放棄了這個想法。
反正兩個人他都防備著,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休整了幾天,也該有動作了。
月霧在外面不知哪裡弄來的飯菜,尚且算得上豐盛,三人坐在桌子的三個方向,月霧和時灼面對面。
他一看這架勢便知道今天要說些什麼。
果然。
霧月先開了口:“我們接到了教廷的訊息,護送神明大人回教廷。”
時灼緩慢咀嚼口中食物。
哦,他都快忘了霧月和月霧這次的任務了。
主要是把他帶回教廷,順便也要查一下究竟是哪位紅衣主教在後面搞事。
霧月和月霧身後的勢力應當是已經知道他進了聖斯摩洛哥做的所有事情了。
那他可信嗎?跟著回去會不會威脅到他的人身安全。
月霧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道:“灼,請放心,你的安全完全不用擔心,這位……是最擔心民眾,妄想改變教廷的人。”
“請您來也是他的主意,他希望能從您身上尋找到拯救之法。”
“關於瘟疫,以及糟透的現狀。”
時灼想了想,點頭道:“好。”
“什麼時候。”他擦拭唇角,抬頭問。
霧月和月霧對視一眼,似乎不敢相信就這麼輕而易舉說服了他:“你想的話,現在就可以。”
時灼站起身:“那走吧。”
他想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被綁著過去倒不如自己過去,還能擁有多一些的主權和選擇權。
月霧和霧月不知用什麼方法聯絡了一番,卻告知他:“主教大人說要準備一下,不能夠怠慢了神明大人迴歸。”
“明日一早,會有馬車過來帶您裝飾儀容。”
時灼挑挑眉,這是要明牌了?
“也好。”
“那就明天。”
時灼一晚上其實沒怎麼睡著,這次去和上次不同,這才是隻身進入狼窩,不得抽身的那種。
不過這個身份時灼確實很需要。
大晚上的,時灼問999要了不少魔法口訣和手勢,苦練魔法。
他不能太菜,要不然民眾跪在地上祈求他出手相救,他只能乾瞪眼。
這信仰很快便會崩塌,到時候就不好辦了,重塑那簡直太難了。
所以他從明早之後務必要維持好人設。
當然,瘟疫終究還是他頭疼的一件事。
最起碼,有辦法的話要把‘藥材’先給禁了……
他忙碌碌大半個晚上,沒怎麼睡覺,凌晨的時候就被從被窩裡薅出來。
排場很大。
從窗戶望去,一長串車馬幾乎將門前的街道堵塞的水洩不通。
華美的衣服首飾琳琅滿目,被一個個貌美的侍女男侍用青蔥般的手指託著陳展在時灼面前。
另外一邊開始在房間裡紮起輕紗帳,裡面放置浴桶,鮮花,甚至十幾種不同樂器的美姬男伶手抱樂器準備著。
上妝的香粉口脂密密麻麻排列了幾十個格子。
最引人矚目的還當屬兩件。
一件是用鏤空黃金匣子裝起來的。
時灼好奇看過去,便有奴僕開啟,喀哧——
異常特殊,明明看過去透明,實則圈禁了七色的寶石鑲嵌而成的王冠。
只那麼在盒子裡放著,就有一圈光暈,時灼幾乎已經能夠想象出戴在頭上會暈出光圈的景象了。
除此之外就是一個權杖。
整體呈現金色,杖身雕刻著看不懂的複雜花紋,頂端鑲嵌著一顆完整的紅寶石。
閃耀著血一般的色澤。
沐浴了之後便是寬衣,霧月和月霧作為聖子,似乎也要裝扮一番,現在不見人影。
時灼像是個木偶,任由不停穿行的侍者擺弄描摹。
精細到臉頰上的細絨毛都拿絲線清理了一番。
全都弄完之後,輕紗遮住時灼的眉眼,他被侍者從房間裡用小轎抬到馬車上。
時灼雖然被蒙著隱隱約約看不清,但自然不用說,馬車也是豪華異常。
伴隨著清晨的凜冽寒風,在陽光乍現的第一時刻,馬蹄揮動,長長的嘶鳴一聲,噠噠朝著教廷方向而去。
花瓣像是不要錢一般,絲狀像蓮的聖潔花朵在吟唱聲中被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