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著眼,卻不敢出言諷刺了。 害怕時灼再把那個妖人的照片拿出來。 時灼才不管他,跟顧言之鑽進了後座。 冷嚴從後視鏡裡打量顧言之。 看起來穿的衣服牌子倒是不寒酸,長得也人模狗樣的。 他心裡倒是生出來一個想法。 蠢弟弟現在變成了O,若是給他找個A弄出去,家產肯定沒辦法再跟自己爭。 當然,這個人選不能太窮,太窮肯定就直接讓入贅了,說不定還得跟他冷嚴爭家產。 太富也不行。 處處都壓他一頭還不如讓時灼在家待著。 這個小子看著就還行。 他咳了咳,正想說話。 就豎起耳朵聽見時灼問話的聲音。 “你為什麼走著過來的。” 小少爺很疑惑。 顧言之:“省錢。” 時灼想了想這個人願意為了一萬塊錢給自己洗腳,想來應該是缺錢的:“行吧。” 他又沒忍住:“坐車要多少錢啊。” 實在不行他可以給。 把他的小奴隸累壞了誰來伺候他。 顧言之算了下。 “一塊三。”共享單車是刷卡使用的。 一次摺合下來差不多是這個數。 時灼目瞪口呆。 “就為了一塊錢你走路過來?” “你一直都是這樣的?” 顧言之嗯了聲。 他沒有錢,一天吃一頓飯只為了活著。 一個月撿的瓶子正好夠房租和每天一頓飯錢。 他已經具備了高超的撿瓶子技巧。 再多的為了改善生活的努力他不想做了。 不死就行。 至於小少爺給的錢,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地方用。 給小少爺買早飯用掉也可以。 或許是被震驚到了。 車裡一直都沒有再交談。 而冷嚴則是徹底打消了撮合蠢弟弟和這個顧言之的念頭。 畢竟現在贅婿上門,動輒吞吃滿門,冷嚴不想還跟這顧言之打仗。 冷嚴逃一般的下了車。 時灼:“師傅,明天再來一輛車,我不跟他坐一輛。” 司機點點頭。 時灼沒等顧言之,直接拿著書包自己就進去了。 教室裡已經來了不少人。 有站在牆角看書,窗簾吹動,掃過他眉眼的撕漫男。 有站在教室後排不停做投籃動作的體育男。 還有在位子上面一臉陰鬱不停轉筆的深沉男。 這些人的眼睛無一例外,全都緊緊粘著坐在第一排中間的楚悠身上。 歪著脖子也不耽誤他們做動作。 …… 時灼:萬人迷的威力恐怖如斯。 楚悠本人和照片差距不大。 都是一副單純善良的小綿羊模樣。 時灼這樣想,隱隱約約看見楚悠額頭上長出了兩個羊角,對著他甜甜的咩了一聲。 時灼:…… 要不要這麼離譜。 楚悠看到時灼進來,開心的過來拉著他的手臂。 眼睛撇撇那些不停擺姿勢的A們:“最討厭那些臭A了。” 那些A聽到彷彿吃了壯陽藥。 啪啪啪拍的球更加響。 時灼內心卻在大喊:你不要過來呀! 因為離的近了那層朦朧的濾鏡好像就消失了,他看不見楚悠的毛孔,字面意思上的,像一個橡膠假人,時灼恐怖谷效應都要出來了。 他搓搓手臂上的汗毛。 順便將楚悠的手搓下來。 一個合格的萬人迷能及時關注到所有舔狗的情緒,他立即眼淚盈盈:“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你為什麼這麼冷淡。” 時灼手動拉扯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沒有啊。” 顧言之去上了個廁所,慢了一會才進教室。 一進門就看到時灼對著對面的人甜甜的笑。 他低下頭,擦乾手指上的水漬。 手指被擦的有些紅。 楚悠一見到進門的顧言之就丟下時灼迎上來。 “言之哥哥,你來了~” 顧言之自顧自往自己角落的座位走。 像是看不見楚悠。 楚悠差點被撞的一個趔趄。 他臉頰微微紅了。 看在時灼眼裡就是一大塊白麵上抹了兩片血。 視覺效果驚人。 他咳了咳,皺眉訓斥:“顧言之,楚悠在跟你說話呢。” 顧言之懵懵抬頭:“哦。” “我比較聾,不好意思。” 說話也是對著時灼的方向。 說完就自顧自走了。 跨過撕漫少年的大長腿、轉筆少年掉在地上的筆、還有肌肉體育生的籃球。 揹包往桌子上一放。 顧言之就開始趴在桌上醞釀睡意。 時灼將書包放在他身邊的空位上。 看著他:“ 你不是學神嗎?” “到了學校就開始睡覺?” 顧言之抬頭眨眨眼:“夢裡學的啊。” 夢裡比老師講的還好。 隱隱是個少年的聲音,很清潤。 顧言之沉迷‘學習。’ 說起來那個聲音其實和小少爺軟化下來的聲音有點相似。 小少爺撇撇嘴,總感覺他在吹牛。 不過視線無意中瞥到門口,蹙眉。 討人嫌的來幹嘛。 冷嚴也不想來。 他拿著電話,聽著裡面冷父的訓斥,乖的像個兒子。 “你說說你,成天去欺負你弟弟做什麼?” “爸爸對你太太太太失望了。” “你去給我道歉!” “快去!” 冷嚴咬牙切齒的走到時灼班級,還差點被自己的大皮鞋絆倒。 因為從來和時灼不對付。 他還是第一次來時灼的班級。 冷嚴一進門就看見了那個‘吸住’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