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堂來到的時候,正在議論紛紛的村民,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李吉堂在村裡幹了二十年的老一,威嚴極大,雖然很多人對他不滿,但當面沒人敢得罪他。 李吉堂的臉色陰沉,帶著一絲不屑,三分輕視,走了進來,威嚴的目光輕輕一掃,整個村委大院立即鴉雀無聲。 看到李吉堂進來,李豁子只是冷笑,並沒上前迎接,也沒立即上前挑戰,而是先由周長徵出面。 周長徵雖然今天打算好要和李吉堂正面硬槓,但表面上還要保持著一團和氣,並把自己的私心,與村民的利益掛勾起來,才能顯得他大公無私。 周長徵臉上堆起笑容,向李吉堂迎了過去,笑道: “吉堂,你來啦。” 李吉堂冷笑一聲: “有人用村裡喇叭喊我,我敢不來嗎?長征,這辦公室的鑰匙,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開啟的嗎?” 周長徵仍然微笑著: “吉堂,這門是我開,這次請你過來,也是為了咱們村集體的利益,響應廣大群眾的要求。” 李吉堂斜了周長徵一眼: “廣大群眾的要求?我看是為了你自己的要求吧?” 周長徵仍然不惱,笑道: “我也是廣大群眾中的一員,你要這樣說,也可以。吉堂,既然你來了,咱們就說正事吧。” 李吉堂冷笑: “你們有什麼正事?” 周長徵面對著院子裡的眾村民說道: “各位村民,既然大傢伙都在這裡了,我就說幾句吧。咱們村裡,有幾位村民代表,對村裡的磚瓦廠的承包金,提出了一些不同的意見。” “大家都知道,磚瓦廠是村集體的財產,是全村村民的公有財產,而不是某個人的私有財產。” “當然啦,我這樣說,並不是說咱們的村長李吉堂這些年沒交租金。” “不過呢,新時代了,咱們村委也要與時俱進,現在很多村子,都已經使用公開競標的方法,來決定村集體財產的支配了。” “所以咱們村裡的一些村民代表,就向我提出來,也要把磚瓦廠這個村集體財產,透過公開競標的方式,重新投標,誰出的租金高,就租給誰。” “我感覺,村民代表提出的這個方法,很有道理,磚瓦廠的租金交給村委,村委用這些錢,返利給廣大的村民,每家每戶每個人,都可以得到實惠。” “這次召集大傢伙過來,就是想問問大傢伙,同不同意?” 村民之中,有些人早就知道周長徵這個提議了,也有人不知道,但現在聽周長徵這樣一說,都認為有道理。 李吉堂霸佔著磚瓦廠二十年,他們這些普通村民,可沒看到租金在哪裡,也沒得到什麼實惠,他們只知道李吉堂家蓋起了高樓,開起了轎車,發家致富了。 分配不公和妒忌心理,讓大多數村民,都認同周長徵的提議。 但村民懾於李吉堂的威嚴,誰也不敢先說同意。 周長徵早有準備,向早就串通好的一個村民一使眼色。 那個村民早些年,因為舉報李吉堂霸佔村集體財產,被李吉堂整治過,對李吉堂懷恨在心,一直想找機會報復,周長徵就是利用他的這個心理,讓他起個頭。 那村民有周長征撐腰,膽子大了,率先舉起手臂,大喊道: “同意長征哥說的,村集體財產,就應該由村民共同做主,磚瓦廠不是一個人的私有財產,是村民共同的財產。” 有人起了頭,眾村民也就紛紛響應了,幾乎全都說同意,就算其中有李吉堂的人,也不好意思說不同意,畢竟周長徵說的有道理。 李吉堂冷眼旁觀,臉上一副不屑的冷笑。 周長徵見大傢伙都表示了贊同,他心中得意,臉上仍然是老奸巨滑的微笑,看著李吉堂,笑道: “吉堂,你看,民意難違啊,大傢伙都同意了。當然,這不是要搶你的磚瓦廠,只要你出的價,比別人出的價高,村民還是會把磚瓦廠交給你幹。” “別說你出的價比別人高了,就算你和別人一樣的價格,村民還是會把磚瓦廠交給你。” 李吉堂冷笑一聲,陰冷的目光,緩緩掃視過全院的人的臉上,他的目光所到之處,村民都不覺得低下頭去,不敢和他對視。 李吉堂冷冷說道: “想我李吉堂爭奪磚瓦廠,你們誰夠資格?” “當初要不是我李吉堂,把那片河灘地,從盧莊搶過來,那片河灘地早就是盧莊的啦,沒有我李吉堂,哪裡來的磚瓦廠?” “磚瓦廠開始幹之後,咱們村裡,有多少人在我的磚瓦廠裡幹過活,掙過錢?我的磚瓦廠,養活了咱們村裡多少人?” “磚瓦廠裡的磚,賣給外村人,都是八分錢一塊,咱們高莊人蓋房子,都是七分五一塊,這是我給咱們高莊的老少爺們的面子。” “跟我爭,你們誰夠資格,給我李吉堂站出來,說說他對磚瓦廠有什麼貢獻?對村民有什麼貢獻?” 李吉堂這樣一說,村民又無法反駁了,的確,村裡很多人靠磚瓦廠掙錢養家,而且本村村民,以及兩邊的周莊王莊的村民,買磚的時候,的確比外村的村民便宜半分錢,也不能說村民沒有得到一點實惠,李吉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