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樂見陶花爸鬆口了,知道還有希望,他給最近的飯店“金三角”打了個電話,讓飯店送到甜油廠酒和菜。 宋秀蓮見呂小樂要請陶花爸吃飯,她不想和陶花爸這樣的人糾纏,更不想陪他吃飯,她把呂小樂拉到旁邊。 “小樂,我看見陶花爸就煩,我不陪你們吃飯了,我回家吃飯。如果你要和他籤合同,必須得到我的同意,不然,我可不答應!” 呂小樂笑道:“行,你回家吃飯吧,如果籤合同,我給你打電話,你再過來,你不同意,我不籤。” 宋秀蓮走了。 呂小樂陪著陶花爸和陶花,在辦公室中聊天,不一會兒,飯店把飯菜送來了,幾道精緻的小菜,還有一瓶白酒。 陶花勤快的幫著把飯菜擺在辦公室中的茶几上。 呂小樂為陶花爸倒了杯酒,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舉起酒杯,笑道: “叔,咱們還是第一次在一塊喝酒,我敬你一杯。” 陶花爸也不客氣,一口把酒乾了,拿起筷子夾了幾口菜。 呂小樂對陶花笑著說:“陶花,你別客氣,你不喝酒,就多吃點菜。” 陶花很少吃到飯店裡的飯菜,雖然她很想吃,但畢竟女孩子臉皮薄,她只是慢慢吃著,免得被人笑話她沒吃過好東西。 陶花爸又喝了兩杯酒之後,臉色發紅,微有醉意,這才放下筷子,看著呂小樂說: “小樂,你真不籤這個合同?” 呂小樂苦笑道: “叔,憑良心說,如果你是甲方,你會籤這樣的合同嗎?” 陶花爸把酒杯端起來,又重重的放下,嘆了口氣說: “我也不會!那你說,這合同要改哪一條?” 呂小樂苦笑: “幾乎每一條,都不合理,每一條都要改。叔,我這樣對你說吧,我雖說是想讓陶花幫我打廣告,可我也是真想幫幫陶花,把她推成大歌星。” “但是你拿來的這份合同,搞得好像我哭著求著你們一樣,好像我離開你們不行。你這樣做,讓我很寒心!” 陶花爸有些慚愧的說: “小樂,我也是想著,為陶花爭取最大的利益,最多的好處,對你這方面,沒想那麼多。” 呂小樂:“咱們都是為了陶花好,但你不能想著坑我啊,我要是簽了這份合同,萬一陶花有個什麼意外,我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陶花爸:“那你說吧,合同要怎麼寫?” 呂小樂:“咱們商量著來。商量透過一條,我就寫下來,咱們雙方都同意之後,再籤合同。” 呂小樂拿來紙和筆,和陶花爸邊吃飯邊商量合同細節。 呂小樂在買甜油廠的時候,簽過合同,所以對合同有些瞭解,他本著對雙方都有制約和互利的原則,既不把自己推進坑裡,也不讓陶花吃虧,和陶花爸商量著合同。 陶花爸還想爭利,呂小樂在小的方面,讓利給陶花爸,但在一些原則問題上,寸步不讓,陶花爸無奈,也只好同意。 雙方吃喝著,討論著,近將一個多小時,才草擬了一份合同。 甲方仍然是呂小樂的甜園甜油廠,乙方是陶花爸。 合同擬好之後,呂小樂給宋秀蓮打了個電話,讓她來看合同。 宋秀蓮來了,看過合同之後,沒提太多意見,但卻堅持乙方不能是陶花爸,要換成陶花。 陶花爸說:“陶花還沒滿十八週歲,我是她的家長,我有權代她籤合同。” 宋秀蓮說:“陶大叔,我也懂合同法,只要年滿十六週歲以上,以自己勞動收入為主要生活來源的未成年人,也屬於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所簽訂的合同有效。陶大叔,你要是同意讓陶花籤合同,我們就跟她籤,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陶花爸不同意,非要由他來代簽,而宋秀蓮也很固執,只和陶花籤,不和陶花爸籤。 雙方都不肯讓步,鬧得不歡而散。 陶花爸憤憤的帶著陶花回家了,合同不簽了。 呂小樂不明白宋秀蓮為什麼非要讓陶花籤,而不和陶花爸籤,但是為了尊重宋秀蓮,陶花爸還走的時候,他沒說什麼,等陶花爸一走,他就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宋秀蓮自有她的道理: “小樂,你還是太善良了,你們商量的合同,仍然是對他們有權利,對咱們沒多少權利。” “我知道,這是你善良,不想坑他們,我也不想坑他們,但是,如果他們要坑咱們,就憑這份合同,咱們還要是吃大虧。” “陶花爸這個人,我是看出來了,說難聽點,就是白眼狼,你想幫陶花,陶花爸根本不領情,還想著狠狠敲你一把,只要一有機會,他肯定翻臉無情。” “但陶花是個好姑娘,她心地善良單純,不會想著坑咱們,所以說,她籤這份合同,我比較放心,她爸籤,我不放心。” “小樂,咱們現在還在泥潭裡,還沒爬出來,不能再上當了,咱們賠不起。” 呂小樂知道宋秀蓮說得有道理,只好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了。 呂小樂以為,陶花爸不同意讓陶花自己籤合同,這件事就此擱淺了,不會再有下文了。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呂小樂還沒起床,就聽到廠門外有人敲門,並傳來陶花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