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樂又驚又氣,說道: “要說合同詐騙,你才是合同詐騙,當初籤合同的時候,你明知道陶花不夠十六歲,為什麼還要讓她籤?” 陶花爸笑了笑: “是你那個合夥人宋秀蓮,非要讓她籤的,我攔都攔不住。” 呂小樂:“合同以身份證為準,陶花的身份證夠十六歲了,我這不算合同詐騙。” 陶花爸:“我可以帶著陶花去改身份證,我有很多證人,還有她在醫院出生的出生證明。” “呂小樂,咱們好聚好散,你乖乖的把那份合同交上來,讓我撕了,咱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你要是不撕毀合同,我就帶著陶花去改身份證,然後去告你,說你誘騙不滿十六週歲的陶花籤合同。” 呂小樂被陶花爸的涼薄氣得身體顫抖,他用了很大力氣,才極力壓抑住怒火,說道: “是不是有人給你開了更好的條件?” 陶花爸很直接的說: “不錯,我也不瞞你,是有人給開了更好的條件。陶花現在是全縣甚至全市的名人了,想和她簽約的多了。” “就在剛才,到我家來了一個大老闆,大老闆要籤陶花,讓陶花穿著他們公司的廣告牌上臺唱歌,給他們打廣告。” 呂小樂:“哦,是哪個公司?” 陶花爸:“這是商業機密,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人家給的什麼條件。” “在陶花參賽期間,在市賽的時候,人家給陶花開一萬塊錢,進入省賽,開三萬塊錢,如果能拿下冠軍,再獎五萬,前前後後,共給十萬塊錢。” “呂小樂,你一個月就給陶花開五百塊錢,兩三個月加起來,不過一千多塊錢。人家給開十萬,你說,我是籤你,還是籤人家?” 呂小樂深深的吸了口氣,想不到陶花現在的身價這麼高了,竟然有人開出十萬的高價。 呂小樂感到氣憤: “叔,你別忘了,要不是我,陶花的身價,有這麼高嗎?” 陶花爸冷笑一聲: “呂小樂,人要知足,雖說你幫了陶花,但陶花這幾天都為你的廠子打廣告了,算是對你的回報了,你不要太貪心了。” 呂小樂問道: “這件事,陶花知道嗎?” 陶花爸:“她知不知道,都是我做主,我是她的監護人。呂小樂,我警告你,你不要試圖說服陶花,不然我告你誘騙少女。” 呂小樂被氣得全身發冷,他從來沒見過如此過河拆橋,見利忘義之人。 他是沒拿十萬塊錢來籤陶花,但他為陶花所做的一切,豈是用錢可以衡量的? 而且,如果他真想拿,還是可以拿出十萬塊錢的,畢竟魏小燕昨天剛給了他十萬塊錢的啟動資金。 只不過,他不想再拿了,依陶花爸這樣的忘恩負義之徒,無論他呂小樂把陶花捧得多高,走得多遠,陶花爸都不會滿足,仍然會過河拆橋。 既然如此,那就及時止損吧。 雖然沒有陶花為廠子做廣告,廠子無法走向全省甚至全國,但現在在全縣的名聲已經傳揚出去了,只做全縣的客戶,還是可以做的不錯,至少會比沒出事之前的效益好。 先把全縣的生意做好,再另想辦法,走向全省甚至全國吧。 呂小樂本來想著,和陶花當面把這件事說清,但轉念一想,陶花太純潔了,她爸逼她毀約,她一定很痛苦糾結,甚至會影響她的歌唱水平的發揮,無法走得更遠,那就不要讓她為難了。 呂小樂是真心希望陶花能走得更遠的,他不希望能因為她的爸爸,毀了她的心情,毀了她的唱歌生涯。 呂小樂想到這裡,也不再多說,只是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 “行,你跟我去廠裡,我把合同交給你。” 陶花爸想不到呂小樂竟會答應的這麼爽快,反而一怔: “你不會騙我吧?” 呂小樂懶得理他,徑直向外走去。 陶花爸追趕上來,又追問道: “呂小樂,你不會把我騙到你們廠裡,找人揍我一頓吧?” 呂小樂被氣笑了,陶花爸不但涼薄無恥,而且膽小如鼠,還把別人也想像成他那樣的人。 呂小樂不說話,只是往外走。 陶花爸連忙推了腳踏車,跟隨出來。 呂小樂開了轎車,就向村外行駛。 陶花爸蹬著腳踏車,拼命追趕著呂小樂,擔心追丟了,或者呂小樂又反悔了,拼命蹬著腳踏車。 呂小樂根本不想等著陶花爸,開著車,迅速行駛出村子。 他開了很遠之後,發現陶花爸竟然追了上來,雖然距離越來越遠,但仍然拼命追趕著。 呂小樂從後視鏡中,看到陶花爸艱難而努力的蹬動著腳踏車,忽然心中一軟,想道: “他雖然涼薄無恥,但十萬塊錢,畢竟對他太誘惑了,而且他家庭條件這麼差,正需要錢來改善生活,他這樣做,也情有可原。” 如此一想,呂小樂雖然還是憤恨陶花爸的忘恩負義,但也有了一絲憐憫,不想再捉弄他了,他就放慢了速度,讓陶花爸可以不那麼費勁追趕了。 呂小樂開著轎車,陶花爸騎著腳踏車,不過半個小時,就來到了甜油廠。 宋秀蓮沒在甜油廠,只有李淑英一個人在忙著。 按說,毀約這件事,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