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樂臉色平靜,淡淡的看著黑樊三。 如果他不知道黑樊三就是上午打了他的肖秀英的那個男朋友,他也不想太過為難黑樊三。 但是,黑樊三把他痛打了一頓,那囂張的兇猛,讓他記仇了,他不會饒過黑樊三, 他呂小樂雖然不小氣,但也不是大度的人,就算大度,也不可能把痛打自己一頓的人,輕易的放過。 所以,呂小樂雖然知道三人都在望著他,等他饒過黑樊三,但他就是不說話,故意為難黑樊三。 房間中靜了下來,時間彷彿靜止了。 過了一會,黑樊三發現呂小樂仍然沒有饒過他的意思,他心中絕望了,知道呂小樂恨他,非逼他下跪不可,他沒有了僥倖心理,只好真的下跪了。 黑樊三一咬牙,就要跪下去。 就在黑樊三的雙膝,將落未落之時,呂小樂及時開口說話了。 呂小樂笑道:“三哥,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真下跪了?快起來,快起來----” 張春立連忙扶住黑樊三,在黑樊三的膝蓋還沒落地之前,把黑樊三扶起來。 黑樊三雖然被扶起來了,但他臉色鐵青,心中窩火之極。 他的膝蓋雖然沒有落地,但也快要落地了,說呂小樂這次是饒了他吧,但他的膝蓋都彎下去了,說呂小樂這次沒饒過他吧,他的膝蓋又沒落到地面上,不算真的跪下。 這讓他感到很窩火,要是他真下跪了,他可以恨李二,恨張春立,更恨呂小樂,但他沒真跪下地,人家饒了他了,他再想恨就恨不起來了。 呂小樂就是把握住這個時間點的。 如果黑樊三是向他下跪,他就讓黑樊三真的跪下,但黑樊三要跪的人,是張春立,他不想讓張春立招惹黑樊三的恨意,畢竟張春立還要在南關的地盤上擺攤,和氣生財,不宜結怨。 所以他在黑樊三還沒真的跪地之前,及時阻止了黑樊三跪下地,這樣一來,即可以稍出一口胸口惡氣,也是讓黑樊三受到了屈辱,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 張春立把黑樊三的身子扶正之後,端起自己的酒杯,對黑樊三說: “三哥,這酒我陪你喝,不算什麼賠罪酒,就當咱們兄弟的認識酒,以後在南關,還要請你多關照。” 黑樊三對張春立有了些愧疚和感激之情,他和張春立碰了碰酒杯: “春立兄弟,啥也不說了,以後三哥絕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你在南關遇到什麼麻煩,三哥給你擺平。” 李二笑道:“黑三,你別吹牛皮了,春立有什麼麻煩,有我李二呢,論得到你來擺平?行了,你倆快喝下去吧。我和小樂都等著你們呢。” 黑樊三和張春立同時喝了這杯酒,以前的樑子就算揭開了。 眾人這才開始喝酒。 張春立不擅飲酒,只喝了和黑樊三的那杯“認識酒”,就不再喝酒,以茶代酒,回敬了黑樊三,又敬了李二,感謝李二這個和事佬。 呂小樂也沒再找黑樊三的麻煩,陪著李二喝酒,談些趣事。 黑樊三剛開始還有些拘束緊張,見呂小樂沒找他麻煩的意思,也就漸漸放開了,喝了不少酒。 這場酒剛開始時,有些氣氛不愉快,但過了不一會兒,就開始熱鬧起來。 四人吃了兩三個小時,酒足飯飽,準備結束了。 由於李二點的菜太多,四人連五分之一都沒吃了,就讓店家打包,由李二帶回家去。 四人相攜著下樓,來到一樓大廳。 到了大廳,呂小樂對喝得酩酊大醉腳步不穩的李二說: “二哥,需要送你嗎?” 李二大著舌頭:“不用,走幾步就到了,我等你們上了車,我再走。” 呂小樂:“不用不用,您先走,早點回家休息。” 李二叮囑道:“你可不能付帳啊,今天是黑三請客,必須他請客。” 黑樊三在旁邊連忙說:“二哥您放心,我請客,誰都不要和我搶。” 李二這才搖晃著走了出去。 張春立要去櫃檯付帳,被呂小樂拉住了。 呂小樂說:“說好了是三哥請客,你慌著付什麼帳?你瞧不起三哥嗎?” 黑樊三也說:“春立兄弟,別和我爭,今天必須我付。” 張春立無奈,只好讓黑樊三去櫃檯前結帳。 呂小樂對張春立說:“天冷,你先去發動摩托車,溫一下子機子,我一會就出去。” 張春立以為呂小樂嫌天冷,不想在外邊等著摩托車的發動機升溫,就先走一步,去外邊發動摩托車,等一會就喊呂小樂出去。 呂小樂等張春立走後,也走向櫃檯。 櫃檯後面的老闆正隔著櫃檯,在和櫃檯外面的黑樊三對帳,黑樊三掏出錢包,準備付帳。 呂小樂走到櫃檯前,用手拿起櫃檯上的兩瓶啤酒,問老闆: “老闆,這兩瓶啤酒多少錢?” 老闆:“一瓶一塊,兩瓶兩塊。” 黑樊三笑道:“小樂兄弟,你還沒喝足嗎?你別拿錢了,我一塊付了,你帶回家去喝。” 他以為呂小樂貪小便宜,想揩兩瓶啤酒的油,看到他付帳,就再拿兩瓶啤酒回去,他在心中鄙視呂小樂畢竟是個農村人,連兩瓶啤酒的便宜都貪。 呂小樂卻堅持道:“不,這兩瓶啤酒,必須我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