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二態度蠻橫的說道: “呂小樂,我為廠子出了這麼多力,拿兩瓶甜味怎麼啦?廠子生意這麼好,我還想要求分紅呢!” 呂小樂冷笑: “你又不是股東,憑什麼要求分紅?” 劉老二更加囂張: “就憑我幫你盤過來這個廠子!” 呂小樂氣極反笑: “你要不說這事,我還沒這麼生氣。劉老二,盤廠子的時候,你從中扣了兩千塊錢,一千給了謝春花,一千你自己吞了,你以為我不知道?” 劉老二有些慌了,沒想到呂小樂知道這事了,但他還不肯服軟,擰著脖子說道: “就算我拿了一千塊錢的好處怎麼啦?那是中介費!” 呂小樂: “你說是中介費,我說是敲詐勒索。要不,咱們去派出所問問?兩千塊錢,差不多可以判個兩三年了吧?” 劉老二心中有愧,當然不敢去派出所,但仍然強硬的說道: “就算盤廠子我沒出力,但你這甜油廠能幹到現在,全憑我的技術。” 呂小樂哈哈一笑: “就你這破技術,你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到了盛產甜油的那幾個村子,像你這樣的半吊子技術水平,隨便一抓一大把。你別以為地球離開你不轉,廠子離了你不行。劉老二,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被開除了!” 劉老二一聽呂小樂竟敢開除他,不由慌了,連忙站起身來: “你敢!” 呂小樂不理會劉老二,轉頭對宋秀蓮說: “拿七百塊錢的現金。” 宋秀蓮還很少見呂小樂像今天這麼威風,聽說要開除劉老二,心中大喜,連忙開啟抽屜,拿出七百塊錢,遞給呂小樂。 呂小樂接過來七百塊錢,用力向桌子上“啪”的一甩,大聲道: “這是你本月的工資,我呂小樂不欠你一分錢,以後我的甜油廠不歡迎你來,你走!” 呂小樂忍了幾忍,只說“你走”,而沒罵“你滾”,他還是給劉老二留了情面。 劉老二又慌亂又氣惱,不肯就這樣輕易離開,指著呂小樂,說道: “呂小樂,你說開除就開除嗎?按照勞動法,你要補償我三個月的工資,你不給我三個月工資,我就去勞動局告你!” 呂小樂冷笑: “歡迎!你去勞動局告我,我去警察局告你,告你從我廠裡偷盜甜油,教唆你老婆拿回孃家銷售。看看咱們誰坐牢!” 劉老二沒招了,眨巴著眼睛,瞪著呂小樂。 呂小樂看也不看劉老二,轉頭對宋秀蓮說: “阿蓮,我口渴了,給我倒杯水喝。” “好嘞,呂總。” 宋秀蓮連忙甜甜的答應一聲,為呂小樂泡了杯熱茶,恭敬的端給呂小樂。 如果是以前,呂小樂敢支指宋秀蓮,不但得不到服務,說不定還會挨訓,但呂小樂開除劉老二的“壯舉”,讓宋秀蓮芳心大悅,難得的侍候了呂小樂一次。 劉老二又難堪又尷尬的站在那裡,他看到呂小樂是真的要開除他,不由心慌了,後悔了,不該和呂小樂把事情弄僵,現在不好收場了。 他清楚憑自己的釀油技術,也只有在這個家門口的甜油廠,才能矇混個大師傅噹噹,如果離開這個甜油廠,只能到三十多里之外的甜油廠去找工作。 而到了三十多里之外的地方,那裡大大小小全是甜油廠,根本不會看中他,別說當大師父,能當個二把就不錯了,別說拿七百工資了,五百工資都困難。 而且路途遙遠,風吹日曬,現在又馬上到冬季了,路上會被凍個半死,哪裡有在家門口上班舒服,更何況還是不用親自幹活的大師傅。 劉老二後悔了,但他剛才把話說得太滿了,把路子堵死了,想回緩也沒餘地了,但他仍不甘心,站在那裡,思索了一會,還是決定厚著臉皮服個軟,試圖挽回局面。 劉老二搓了搓手,訕笑了兩聲,陪著笑臉說: “小樂啊,二叔中午喝了點酒,態度不好,說話衝了點,其實漲工資的事呢,不漲就不漲吧,我能理解,廠子剛開始轉運,資金方面有困難……” 呂小樂根本就沒打算和劉老二再緩和關係,仍然板著臉孔,不冷不淡的打斷劉老二的話: “二叔,該說得我都說過了,沒什麼好說得啦,你走吧,別逼我看不起你----雖說我已經夠看不起你了。” 劉老二聽到這句話,臉一下子漲成紫紅的豬肝色,瞪著呂小樂的那雙小眼睛,竟然露出兇狠惡毒的光芒。 但他很快又壓抑下去,還想挽回局面,和保留自己的顏面,壓低聲音說道: “呂小樂,你可想好了,如果我現在走出這個門,以後你就是用八抬大轎,也請不回來我了……” 這次不用呂小樂說話,宋秀蓮就打斷了劉老二的話,冷冷說道: “二叔,這個就請你放心吧,呂小樂的八抬大轎,是用來抬他媳婦的,不是用來請一個屁用沒有的大師傅的!” 宋秀蓮這句話,真正打破了劉老二的幻想,堵死了他的道路,也徹底激怒了他,得罪了他。 劉老二用惡毒的目光,瞪瞪宋秀蓮,又瞪瞪呂小樂,惡狠狠的甩下一句: “好,咱們走著瞧!” 說完,他抓起桌子上的七百塊錢,摔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