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7月18日,第11屆中日圍棋擂臺賽第3場在大連金暉酒店開戰。
對局雙方為日方梅澤由裡子鶴聖·女流名人對中國常浩七段。
上午九點四十五,汪羽和梅澤由裡子一起下樓。經過這兩天的研究,汪羽給梅澤由裡子定下的策略是先洗後撈,在保證不死棋的情況下儘可能多撈取實地。
好巧不巧下到二樓對局室門口,正遇到老郝和常浩在說著什麼。老郝雖然已經退休了,但擂臺賽中方團長這個角色一直是他在擔任。看到汪羽和梅澤由裡子後常浩禮貌的點了點頭,側身走進了對局室。
“鋼巴得。”汪羽輕輕和自家老婆擊掌,目送她走進對局室。轉身看到老郝笑意吟吟的在旁邊等著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郝老,怎麼了?”汪羽笑著問向老郝。
“有些話,昨天我不方便說。但這一次,我希望你家那位能贏。”老郝有些感慨的說道:“私下說,我甚至希望這次日方能贏。”
“我記得當年團裡最看重輸贏的就是郝老您吧。”聰明如汪羽一下就品出味了,帶著點調侃說著:“您這話,十年前宮本直毅和秀行先生可都說過。不過可惜這屆是我主帥,我是不可能放水的。”
“要不說風水輪流轉呢,連我這半個外行人都看出來日本圍棋開始跟不上了。”老郝帶著點唏噓的表情說道:“那也僅僅是私下想想,有你和馬小的雙保險,他們指定贏不了。”
汪羽很想說這屆基本和他無關了,如果今天常浩拿下梅澤由裡子這個變數,常浩就能捅到底。想了想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拍拍老郝的肩膀,一起去到了觀戰室。
其實這屆過後停辦擂臺賽是有跡可循的。本屆開打之前《讀賣新聞》在中方陣容一出來後就驚呼馬小春加汪羽是二十世紀末的最強“雙保險”;而隨著各種圍棋國際大賽的開啟,擂臺賽逐漸成為雞肋;再加上日本方面青黃不接,接連兩屆派上了韓裔柳時燻,本屆還派出了中國臺灣裔王立誠,搞得很多日本棋迷都抱怨擂臺賽不再純粹;最後是當前兩國這種大環境下,這種持續一年的賽事顯然有點不合時宜。
雖然知道擂臺賽快要謝幕,但今天的汪羽還是支援自家老婆。如果歷史能夠改變,他不介意親自送這個影響深遠的賽事上路。
上午十時整,隨著裁判長華裔剛的一聲“比賽開始”。今日執黑的梅澤由裡子慎重落下了第一步。
“國家隊裡要說壞還是得數你壞。”隨著梅澤由裡子落下了三3、小目的開局。劉曉光一臉壞笑的朝汪羽說道:“這佈局,不用看就是你教的。”
“大劉哥你這可冤死我了。”汪羽裝作無辜的手一攤,“為了怕影響她備戰,昨天我們都是分房睡的。”
“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劉曉光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棋盤說道:“這周我們研究你家那位的黑布局,就沒開局走三3的。這就是鐵證。”
“得得,是我,是我行了吧。”汪羽無奈的說道:“怎麼樣?你覺得我家由裡子有戲沒?”
“開局哪兒看得出來。”被汪羽這樣問,劉曉光沉吟片刻道:“如果你家這位能過常浩,氣勢上來了,我和達元也不一定擋得住。”
其實汪羽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當著劉曉光不好明說。梅澤由裡子佈下三3、小目後很快點了左下角三3,隨著常浩白8的飛,一個羽刀在棋盤上擺了出來。
“不錯,知道及時剎車。”劉曉光這句話很明顯在說常浩白20簡化局面的打。在梅澤由裡子面前亮羽刀是不明智的,天知道汪羽這小子藏了多少變化。
“我。”汪羽正要說話,包裡電話響了,接起來是個帶著點哭腔的女聲:“喂,汪羽嗎?能不能幫幫我?”
“你誰?”汪羽聽著有點像龔蓓必的聲音,又不敢確認。
“我,蓓必。”電話那頭帶著點哭腔說道:“真遇到難事兒了,能不能幫個忙?”
“你等一下啊。”汪羽拿著電話往外走去。去年那事之後雖然後續又透過幾次電話,但每次叫汪羽出去玩他總推說有事。在這個連簡訊都沒的年代,幾通電話之後慢慢也就淡了,沒想到龔蓓必今天打電話求他幫忙。
“說吧,什麼事兒?”由於對方明顯情緒有問題,汪羽還是很耐心。
“我這兒有個劇,本來訂好我女二,都開機兩天被帶資的頂下來了。”龔蓓必哭著說道:“製片人是個老畜生,說要不我陪他兩年,要不得投80萬。”
“還有這種事兒?你那劇叫什麼?”汪羽一聽頓時正義感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