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封盤,遠在箱根的馬小春也想到了這一方案,不過隨即馬上就被他否決了。日本棋手是下不出來這種棋的。 下午續弈,馬小春虛虛的在外勢上小飛一個,這手有擴充套件陣勢兼侵消右邊黑棋的用意。不料酒井猛立馬落下一子,看到這黑子的位置。馬小春腦子裡“轟”的一下炸了。他怎麼敢的? 酒井猛49這手黑棋,正如唐笑宏的方案,猶如雪地裡的一顆頑石,在四周白茫茫一片深谷的情況下,極其刺眼的投放到了白的巨空裡。 此手一出,在箱根觀戰的的聶偉平和郝克強先炸了。不論好壞,因為這手棋,局面瞬間變成了一本道,雙方再無妥協餘地。 自此,馬小春開始大長考,直接用掉了一小時的保留時間來計算其中的變化。 而棋譜傳北京,研究室第一反應也是炸鍋。不能武斷的說酒井猛這手是不是好棋,但只剩一條路的情況下,局面再次如濃霧一樣迷離,不止對局雙方,連觀戰的眾人都無法看清楚走向。 “這個酒井猛,還真是日本棋壇的異類呢。”曹達元故作輕鬆的說道:“敢走這樣誰都看不清的棋,有意思。” “這或許就是小林光一所說,蘊含神秘力量吧。”劉曉光搖頭感嘆道:“真的人如其名,夠猛的。” “要我說,不是酒井猛夠猛。而是我們的最強初段夠烏鴉。”邵振中開玩笑的說道:“你們還記得大劉跟山城宏那局不,唐老鴨那手大飛被老聶說是陰間的棋,結果大劉走出來還贏了。” “別這麼說,這局勢可看不清。”芮艿偉說完抬頭四顧,“現在誰敢下判斷說哪一方好?” 劉曉光看向汪羽問到:“來,你計算力不錯,你給大家拆拆棋。” 汪羽搖搖頭,苦笑著說道:“這種棋,往中腹出頭後就是大半個棋盤的攻殺,人腦是不行了,或許電腦能算清。” “電腦?你是說電子計算機?那東西能下棋?”錢羽平抬頭不解的看了汪羽一眼。 “能下。”劉曉光肯定的點點頭:“這次去日本,聽說遊戲卡帶裡有圍棋,專業初段大概可以讓25個子。”此言一出立刻招致大家的嘲笑。 意識到自己失言的汪羽避開話題,指著棋盤吸引眾人目光後說道:“這棋馬哥在外圍多了手小飛,這樣或許是白棋能行。” 姜鑄九不甘心只聽大家說,拉著唐笑宏開始擺攻防的變化圖,研究室開始圍繞這大半個棋盤的死活,各出己見,熱鬧不已。 而遠在箱根的馬小春,經過大半小時後確認,無法就地坑殺黑棋。在找到一條自認最佳的攻擊路線後,展開了對黑棋的攻擊。 白50,並沒有緊湊的點或者一間夾逼住,反而是出人意料的選擇了二間夾。馬小春這手深含“攻緊宜寬”的圍棋道理。反正就當你一個眼往外逃,在追擊中不給黑借勁的空間。 接下來的黑棋往外跳了三手,順帶還刺了一手。但都沒和外面聯絡上,眼看著從上方出的頭,都已經跳過了天元。馬小春勢力合圍。狠狠的鎮在了黑的出頭方向。此手一出,黑已再無外逃可能。唯一出路只能看這長達12路的巨龍,能否在白空中搭出第二個眼來。 面對這樣的局面,酒井猛開始長考。雙方用時當前酒井猛還剩2小時自由時間,而馬小春則還有40分鐘。 北京,中方研究室。當棋譜傳回來後,很快的就得到了最後的答案。這不是酒井猛算得慢,而是研究室集眾人之力合議出來的結果。這種包圍進去的直線算路其實對職業棋手不難,只要馬小春接下來應對無誤。黑大龍已無生機。 “我覺得拿下了,按馬小妖的算路這棋跑不了。”劉曉光眉飛色舞的說道:“國家隊算路就屬馬小妖深。” 劉曉光和馬小春是死槓頭,他都這樣說了,大家都點頭表示同意。 “酒井猛前邊兒走錯了,本來這手搭了之後不應該退,空斷一個已經結束了。”汪羽擺出了變化圖。“看,下打聯絡和上長做眼,兩邊見合。” “那是,本來打入進去後,我覺得馬小這盤要懸。”曹達元點點頭,面帶喜色的說道:“但是這麼多人,我不好意思講。” “你這個傢伙平時雲山霧罩的,今天可算說了句大實話,我剛才也是不好意思講。”錢羽平推了推眼鏡,點頭贊同道 “嘻嘻,我也是。” “巧了,我也是。” 研究室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紛紛說出了先前的擔憂,原來大家先前明裡暗裡都在替馬小春擔憂。 不過誰也沒想到的是,酒井猛長考後接連走出了幾個怪招,一頓亂搭亂點後,一手貼著白厚壁的跨,區域性被他搞出個劫爭。面對如此局面,馬小春的臉色瞬間變得如雪一樣白。要知道在殺龍中,劫活等於淨活...... 由於黑棋本手劫極多,而白棋無法找到與之抗衡的大劫材。被黑拔花後盤面差距已經來到40目。馬小春含恨認輸。回到房間直接把自己關了整整一晚上。 下午四點,當馬小春認輸的訊息傳回北京,研究室如同被施了禁聲咒一樣集體失聲。拿過棋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