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北京,6月29這天,新落成的中國棋院大樓裡,中午的的碰頭會開完後,陳築德叫住了華裔剛。 陳築德站起來,拿著保溫壺給華裔剛杯子裡續了點水,很隨意的說道:“對了,你知道小羽最近在幹嘛嗎?” “小余?餘方還是喻斌?”華裔剛沒聽清楚,反問道。 “小羽,汪羽。”陳築德加重了發音。 “小羽?他幹嘛了?”華裔剛被勾起了興趣。 “昨天伍主任找我瞭解了一些情況,下來我也找了幾個人打聽過了。”陳築德臉上說不上來什麼表情,“他從五月底開始,就在東京的王子酒店包了幾個房間,擱那兒擺擂臺呢。據說接連贏了武宮正樹、加藤正夫、林海峰。” “啊?還有這事兒?”華裔剛奇道:“那兒的房間得不少錢一個吧,包一個月,還包幾個?他哪兒來的錢?” “那就不知道了,估計是秀行先生贊助或是下賭棋贏來的,據說還是豪華套房。”陳築德搖搖頭,“小孩子做事太高調,被盯上了,所以伍主任才來問了我一些情況。” “業餘出身,下賭棋也正常。”華裔剛自以為是的點點頭,又向陳築德追問道:“你沒說他什麼吧,當年那事,我一直覺得挺不好的。那麼好一個苗子。” “我能說他什麼,那個時候,還不是上面要拿他打樣。” 陳築德苦笑道:“不瞞你說,這麼多年了,這事兒一直是我心頭得一個疤。比羽平還可惜,唉。” 華裔剛也苦笑道:“也是,要小羽還一直在國家隊的話...唉。” 隨著兩聲嘆息,辦公室二人相對無言,默默翻起了手中的檔案...... 而此時的東京,王子酒店38樓的套房裡,陳築德口中被盯上了的汪羽,正一個勁的在勸姜鑄九喝酒。 “哪有大中午就喝這麼多的,下午還下棋不下了。”滿面紅光的姜鑄九已經喝不下了,搖頭表示拒絕,而芮艿偉在旁邊端著杯子,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放心喝,你現在不喝了也沒人下。待會兒我和芮姐對練。”汪羽不依不饒的繼續灌,“昨天週日人多,我說了今天單獨給你接風。今天週一沒人會來,敞開喝了睡,睡醒了帶你吃麻辣壽喜鍋去。” “就你能。”姜鑄九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你最近可夠威風的,聽說六超被你贏了一半,連帶小林覺啊依田紀基啊這些,都被你打趴下了。” “也就是趙治勳、小林光一、大竹英雄這三個傢伙當縮頭烏龜。”汪羽咬牙道:“看他們縮,不敢來和我下棋,早晚其他比賽也能碰到。” “呵,吹上了是吧,來,說說那天是怎麼又輸山城宏的。”芮艿偉立馬在一旁揭短。 “就那貨,我是一不小心。”汪羽自嘲的笑了笑。 說來也奇怪,最近一個月輪著和日本幾個超一流或者一流高手下棋備戰,最少都是8成以上勝率。唯一月中被小林覺拉來的山城宏贏了一盤。算上五年前的擂臺賽,汪羽對山城宏兩連敗。 關鍵是山城宏這傢伙,贏了立馬就推說有事走了,後來再沒在這邊研究會出現過,無恥啊。 “對了,我昨天來的時候,看那個叫梅澤什麼的小姑娘挺好看得,你看別人和看她的眼神明顯不一樣。我看她對你也是一樣。”喝多了的姜鑄九開始調戲汪羽。 這段時間,梅澤由裡子只要週末必定出現在研究會。汪羽也覺得挺好的,突出一個賞心悅目,美女這種稀缺資源,確實能帶動主觀能動性。下棋下累了,轉身就可以養養眼,那叫一個舒服。 畢竟研究會除了芮艿偉就都大老爺們兒了。 而且芮艿偉說起來的話...嗯,棋真的厲害! 你要問汪羽有沒有想法?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不過嘴上肯定不肯承認的,提起這個立馬否認,“別亂說啊,我可沒什麼不一樣,對誰我都一樣。” “喜歡就喜歡,別不承認,我們在你這個年紀也會有一些感覺,大家沒明說而已。”姜鑄九繼續追擊。 “我那叫喜歡嗎?我那叫對美好事物的欣賞。”汪羽繼續嘴硬。 想了下他又補充了一句,“賞心悅目,關鍵還能幫你做點事情,記個譜啊什麼的,誰不喜歡。” “嘴硬,一點都不真誠。”芮艿偉都看出來汪羽的表情不自然了。 這種時候必須嘴硬到底,汪羽索性搬出了電影臺詞,“真不是一個意思,你們看那個電影,就《縱橫四海》裡面說的。” “我喜歡一朵花,未必一定要把他摘下來。我喜歡風,難道就要風停下來,你讓我聞一聞。我喜歡雲,難道叫雲飄下來,來照照我。我喜歡海,難道我去跳海?”前段時間在酒店才重溫了這部電影的汪羽,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 “好好好,就你大道理多,說不過你行了吧。”姜鑄九聽汪羽念得頭大,擺擺手示意認輸。 不過也就是汪羽欺負他們沒看過這部電影,電影裡哥哥接下來的臺詞是:我跟你說得是人,不是風啊花啊雲什麼得,說得是人,是女人...... 接下來,芮艿偉不經意提起,加藤正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