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瑞莎，你瘋了嗎！”

法師露娜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的法杖在顫抖的手中幾乎要握不住，“這地方...這地方是！”

銀色的傳送法陣在她們腳下閃耀，法術的光暈還未完全散去。

露娜看著眼前這個從未如此陌生的摯友，那身聖潔的白袍在天界的光芒下顯得格外刺眼。

“你騙我！”

露娜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你只說要用我的傳送門跑路，可從沒說過要跑的地方是天界啊！”

“我也沒想到，你的門真的可以來天界啊？”

聽了露娜的話，名為涅瑞莎的少女笑了笑，隨後認真的說道。

“你快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一個人處理就行了。”

“回去？你以為這是在玩過家家嗎！”

少女語無倫次，幾乎是用在吼的聲音尖叫道。

“我知道，你是為了他是吧！可你是聖女啊！你怎麼能為了那種傢伙犯這種錯？他墮落成惡魔，他罪有應得！就算是你，也不能......現在立刻跟我回去，或許還來得及.....！”

“不露娜，我是不會回去的。”

涅瑞莎搖了搖頭。

“這一切不是他的錯，如果我能更早一些發現，就不會......”

“姑奶奶！我求您別再說這些馬後炮的屁話了！”露娜大聲的打斷了她，“就算是他沒錯現在也沒用了！被天使審判的人能有幾個下場？現在的區別，無非就是那個名單上多不多我們兩個人的名字罷了！”

“所以我說，只要我一個人處理就好了啊？”

涅瑞莎歪了歪頭。

“你...！”

露娜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刺眼的銀輝劃破雲端，隨後一道不可質疑的威嚴之聲傳了過來。

“是誰，在指染這片神聖的領域？？”

“完了完了，這下真被你害死了！”

露娜崩潰的抱住頭。

“現在就算我想走，也走不掉了！”

聲音的主人很快便出現了。

而更令少女崩潰的是，對面的架勢顯然還不小。來者總共就三人，結果其中兩人居然都是六翼的大天使！而唯一不是六翼的傢伙甚至連翅膀都沒有，但光是其漂浮在空中的樣子，就足以證明其來頭不對勁了。

“......”

見到二人的第一時間，兩個大天使也沒有說話。

她們在高空如同判官般審視著二人，結果卻在看到涅瑞莎的時候，同時在眼中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波瀾。

“回去吧。”其中一名大天使開口了，語氣中帶著一絲奇怪的意味，“莫要因一時想法，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個人，也不是你能夠帶走的。”

“大天使閣下，你知道我為何而來？”

涅瑞莎開口問道。

“當然知道。”那位大天使的羽翼微收，降落下來，“即便你身為聖女，也無權干預天界的裁決。他染指深淵，背離光明，這樣的罪孽，豈是靠凡人的憐憫就能洗淨的？”

即便你身為聖女？

旁邊已經恨不得躲起來的露娜聽到這話，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聖女不就只是個凡人的虛位嗎？這話說的，怎麼搞得好像聖女在天界地位也挺高的？

“不，這不是他的錯。”

正在跟天使對峙的涅瑞莎沒有注意到對方話語的怪異，她看向對方，目光堅定。

“我認識他數十年，看著他日日在修行中砥礪前行。那一次的墮落，不過是被黑暗暫時迷惑了雙眼。若連犯過錯的人都不可救贖，那麼光明的慈憫又該給誰？”

“...你的想法讓我感到很困惑。”六翼的天使略微歪頭，“不過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明白你會付出什麼吧？”

“我知道。”少女展顏一笑，澄淨的眸子裡映著天光，“但即便搭上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聽了涅瑞莎的話，對面似乎犯難了。

她與另一個大天使不斷的交換眼神，隨後兩人居然同時不約而同的看向後面，似乎想徵求那個第三人的意見。

結果。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人就不見了。

“......”

“可真是會給我們出難題啊，聖靈大人。”

女人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