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船回到三味書屋時已是子時過半,書房裡幾人圍著暖爐而坐,神色迥異各自想著事情。
爐火烤著木炭發出清脆的啪啪聲,成為了此間唯一的聲音。
又過一刻,王鐵山回來了,楊玄辰起身為他卸去披氅,花千雪倒了一杯熱茶奉上。
“都看著老夫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但是想問的老夫不一定會說。”王鐵山淡淡地說道。
“活口說了些什麼?”這是楊玄辰問的。
“什麼都沒說,不過她們再也沒機會開口了。”王鐵山冷冷的聲音昭示了影月樓那幾個活口的命運。
楊玄辰託著下巴不再言語,垂下了星目盯著暖爐手中撥弄著茶盞中的茶葉陷入了沉思。
張彪起身拉了拉花千繪,“咱倆出去透透氣……”
“呸,誰要跟你出去透氣!”花千繪啐了一口。
“俺和你都是武將,打打殺殺還湊合,陰謀詭計還得是他們幾個軍師在行。”
他的話把眾人都逗笑了,還武將軍師,真特麼有才。
“千繪,隨張將軍出去逛逛,我與你二姐與軍師謀劃一陣。”
沒想到花千雪也有逗逼的一面,惹得楊玄辰和花千影側目。
王鐵山把帶走活口後的事簡單交代了一下,便也起身離開了書房,花千雪看著低頭沉思的二人莞爾一笑。
“你們聊聊吧,我去看看彪哥和三妹。”
楊玄辰與花千影抬頭看了看離去的花千雪,接著四目相對,頓時兩人都顯得有些尷尬,避開了各自的目光。
良久。
“百花會經此一日一夜便烙印上了你楊玄辰的標記,看來我們以後不跟著你混也得跟著你混了。”
花千影先開了口,她的話似乎打斷了楊玄辰的思考,惹得他蹙眉不已。
“是我說錯話了?”她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楊玄辰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微微一笑,“沒有,是我不好意思,可能連累你們了。”
他的笑如同冬日裡的暖陽,又如春風拂面,看在花千影的眼裡彷彿驅散了一些心中的不安。
“楊大人,你在想些什麼,不如與我說說,一人計短兩人計長。”
楊玄辰嗯了一聲,略微思量便開了口,“今日那個歌姬是影月樓樓主柳如煙……”
“之前我們見過一面,但是當時她和她的人沒有對我下手,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的身份。”
“要不是方才王師傅的提醒,我還不能肯定她就是柳如煙!”
言出,花千影雙眸瞪大小手捂住了嘴巴。
“你不用那麼震驚,影月樓而已。”楊玄辰說完又嘆了口氣,“不過,最終還是她逃了。”
“活口的事你也聽到了,基本沒能從她口中套出有用的資訊。”
“所以,從今往後我們要加倍小心。”
“小心是一定要小心的,不過短時間內她們應該不會捲土重來。”花千影道。
看著楊玄辰有些詢問意味的眼神,她解釋道:“這次她們準備充分仍未成功,可見其實力已經不足。”
“其二,江湖上盛傳影月樓是以買賣情報為主,並非什麼殺人組織,其武力應該不強……”
聽到她這樣說,楊玄辰搖了搖頭,把從虞薇那裡得知的情報簡單與她分享了一下。
得知真實的影月樓之後,花千影黛眉緊蹙,顯然是在想著應對之策。
若是真如他所說,影月樓其實還是個殺手組織,那這個事情就大條了。
敵人在暗我在明,那可是防不勝防啊,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楊玄辰為她重新倒上了熱茶,笑道:“不用刻意去想太多,其實你說的是對的,她們僅存的人已經不多了。”
“影月樓……準確地說是柳如煙,她最想殺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所以,我們只要小心提防便可,不用刻意去做什麼。”
說到這,楊玄辰五指在椅子的扶手上來回滾動,發出了沉悶的咄咄聲。
“拋開影月樓先不談,我其實最擔心的還是三堂會審這件事的背後!”
“背後?你的意思是馬家是受到了幕後之人的指示?”花千影問道。
楊玄辰的意思很明白,花千影只是略微一想便想清楚了其中的某些細節。
馬謙之所以請了大理寺的人,而且能精準無誤地找到了福滿樓。
若是說馬家背後沒人,那是說到哪都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