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上京城的夜與往日大不相同。
已是臨近子時,街道上依然過客匆匆,臨街的鋪子大都閉了門頭,反倒是大大小小的攤頭上冒著裊裊炊煙。
楊玄辰與張彪依舊是剛回來就被吊起來打了一頓,這會剛泡完藥浴肚子都有些餓了,出門想找些吃食當夜宵。
兩人邊走邊聊著家常,時不時還會買上點路邊攤的小吃嚐嚐。
“三弟,上京城就是和俺們那清水縣不一樣,光這夜宵就五花八門的,可以天天都吃不重樣的。”
楊玄辰聞言則是笑了起來,“你就知道吃完了睡,睡完了吃,然後再去琴心坊,就沒點追求嗎?”
他這話就把張彪說得不服氣了,只見他的大黑鬍子往上翹了翹,眼睛都瞪了起來。
“俺咋就沒追求了,俺的追求可多著呢!”
“來來來,你說說都有點啥追求?”楊玄辰笑著問道。
張彪豎起了食指放在楊玄辰的眼前,“吶,第一就是讓俺的兒子過上富足的生活。”
“第二,就是俺能成為像王師傅那樣的高手。”
“第三嘛……就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哈哈哈哈。”
他那爽朗的笑聲連帶著楊玄辰的心情變美了不少,自己這二哥雖然平時挺莽的,但也不乏是個心思柔軟的人。
“二哥,嫂嫂過世那麼些年了,你就沒打算再續一個?”
“咱家大侄子畢竟還小,有個娘在身邊,總是……”
張彪沒讓楊玄辰繼續說下去,反倒用大手把他護在了身後,眼神如猛虎般環顧四周。
因為他倆這一路上透過眼神的交流,已經斷定了有一夥人想要對他們圖謀不軌。
這會兒,他們已經走進了一個小巷子,隨之而來的歹人自然也就現身了。
這個巷子入時極寬,卻是越走越窄,燈光也隨之變暗。
幾個偽裝成小販模樣的刺客,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正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們。
經歷過許多刺殺的楊玄辰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此刻他的手已經插入了懷中,摸到了讓人安心的金屬槍柄。
“三弟,留不留活口?”
“他們都演了那麼久了,而且這大冬天怪冷的,就別留他們和咱一起吃夜宵了吧。”
楊玄辰的話無疑是宣判了這些刺客的結局,張彪應聲迎了上去。
沙包大的拳頭如炮彈一般錘到這些人的身上,有些人甚至都被他錘進了小巷中的牆裡。
然而當張彪再回頭之時,小巷中哪還有楊玄辰的影子。
盛怒之下,這些個武藝稀鬆平常的刺客便成了他的發洩工具。
待他重新回到街上時,巷子內已經有十來個人永遠閉上了眼睛。
張彪向幾個可疑的方向探索了一番後,只得暫時放棄了尋找楊玄辰的打算,轉身向沈青雲留給他的聯絡點而去。
楊玄辰自然是被武藝高強的人抓走了,至於現在他在哪,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在張彪奮力搏殺的時候,就有兩人從天而降,給自己堵上了嘴套上了麻袋,接著便感覺身子一輕,騰雲駕霧起來。
出於對環境的陌生,加上自己的雙腳一直懸空著。
楊玄辰不敢隨意開槍,萬一把綁著自己的兩人打死了,自己卻摔死了,那就傻嗶了。
所以他只得蜷縮在麻袋中雙手抱頭緊緊護住了小臉兒,生怕自己英俊的臉蛋被打花了。
“人抓來了?”一道女聲響了起來。
緊接著,楊玄辰這個麻袋便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慢著!我們都沒蒙面,要是被他記住了相貌,我們誰都活不了!”
言罷,楊玄辰才發現,原本有些鬆動的麻袋這會又變得緊了一些,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不少。
看來眼前的女人不打算把自己從麻袋裡放出來吶,要是這樣被捆一夜,不得嗝屁了啊!
想到這,楊玄辰大喊起來,“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沒有得罪過女俠吧,你們會不會抓錯人了?”
話音剛落,背上就捱了一腳,楊玄辰悶哼一聲,顯然吃痛不少。
“小白臉,看著像個兔兒哥,三味書屋裡就你一個人符合這兩個標準,你就是楊玄辰!”
我焯,連名字都知道,看來這夥人的目標顯然就是自己了,就是不知道她們到底有何目的。
如果現在不做些什麼,萬一這群人是亡命之徒,給自己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小命不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