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不到,上京城府尹姜離便帶著衙役們把小屋連帶著小院落圍了起來。
他到後沒多久,馬謙和馬統也到了。
見了自己大兒子的慘狀,馬謙渾身顫抖,要不是馬統扶了一把,這傢伙估計就跪了。
“誰!是誰害了我兒……”回過神的馬謙質問起了姜離,隨後把憤恨的目光轉向了楊玄辰。
“楊玄辰,一定是你!只有你和我兒有仇怨,一定是你買兇殺了我兒。”
歇斯底里的吼聲喊得小屋內的眾人耳膜發疼,可見其悲痛欲絕的心情。
馬統覺得大哥或許不能冷靜處事,便差人把他扶到了門外,接著向姜離一拱手。
“姜大人,家兄喪子之痛還請海涵……”說著又向楊玄辰一揖,“楊大人,多多包涵。”
面子上的事作罷,馬統的語氣就變得冷冽了許多,“姜大人,我大侄兒究竟死於何人之手?”
這時候,府衙的仵作已經檢查完院落及屋內的屍首。
他向著眾人行了一禮,隨後說道:“各位大人,院落中的歹人幾乎人人都是有多處骨折、內臟破裂。”
“依小的判斷,均是被一外家拳高手擊殺……”
說到這,他忍不住向張彪看了幾眼,張彪哈哈一笑挺身作禮,“俺家老爺被綁,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
“若是需要拿俺問話,俺悉聽姜大人尊便。”
姜離聞言連忙擺手,張彪的蠻力他是見識過的,如今見他赤手空拳便能把這些個歹人擊斃,心中自然是震驚的。
於是,仵作接著說道:“屋內這一人應該也是這位壯士所為,而馬大人的侄子馬伯光卻死得蹊蹺。”
這句話使得楊玄辰心中暗暗抖動了一下,難道沈青雲的手法還不夠精妙,被眼前這仵作發現了什麼?
馬統似乎沒了耐心,拎起了仵作的衣襟,“哪裡有蹊蹺?還不快說。”
見他激動異常,姜離上前一步拉下了馬統的手,安撫道:“馬大人莫急,華老是府衙的老人了,聽他慢慢道來。”
馬統哼了一聲便立在了一旁等仵作說話。
“馬公子的屍首未見中毒,身上也未見有拳腳致死的痕跡,致命傷就在頭顱上。”
接著仵作取了地上的尖刀在屍首上比畫了一下,“各位請看,此刀與頭顱上的傷口吻合。”
“而且傷口頗大,生前必定不止中了一刀!”
“驗屍之時,老夫還發現,馬公子身上並無財物……”
聽完仵作的分析,姜離也是鬆了一口氣,謀財害命的案子,在這年關將至的時候京城時有發生。
只不過,這次的命案死的人是馬家的大公子,只要馬統不要太過追究,馬上便能結案。
“你的意思是謀財害命?”馬統未能全信仵作的話。
仵作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畢竟審案斷案不是他的工作,只得把求救的眼神瞟向了姜離。
姜離這老滑頭也沒有第一時間表態,而是問上了楊玄辰,“楊大人,你能說說被擄的經過嗎?”
楊玄辰點了點頭,於是便把之前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事情講完,眾人皆是低頭思索了一陣,隨後姜離率先說道:“楊大人當真沒有看到是誰抓的你?”
“當真沒有,巷子裡太黑了,突然就被套進了麻袋……”楊玄辰說著嘆了一口氣。
接著他不顧嚴寒,撩起了袖子和褲管,身上到處青一片紅一片,顯然剛才也遭到了毆打。
“這群歹人,啥都沒說啊,懟著本官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本官當時怕急了,只想破財消災,再後來張彪和沈青雲就來了……”
對於姜離來說,張彪他是認得的,但是這沈青雲就陌生了許多,不免引起了他的懷疑。
沈青雲見他投來了疑惑的目光,隨即便道:“姜大人,草民與楊大人同樣剛從清水縣而來。”
“草民與楊大人相識頗久情同手足,如今還是霓裳樓的管事。”
“一接到楊大人被綁的訊息,草民就帶著手下是救人而來。”
說著,他亮了亮一個帶著霓字的腰牌,姜離與馬統見後皆是眼神一凜,瞬間對沈青雲的態度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來是霓裳樓的大管事,姜某幸會。”
“馬某幸會。”
楊玄辰非常好奇沈青雲現在的身份,管事?霓裳樓的管事有那麼牛皮嗎?
連府尹和侍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