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衙出來後,楊玄辰又去濟世堂走訪了一下,從華安那再次得到了耶律錦中毒身亡的確認。
經此一天,似乎這個案子的線索又冒出了一點頭。
接下來就是尋個機會與鴻臚寺寺丞華子幹見上一面了,若是有機會見見儲新然就更好了。
夕陽西下夜幕來臨時,楊玄辰跟著大皇子早早地坐在了瑞光殿中。
“老師,你說後天的文鬥,咱們能贏嗎?”
見著趙彥隸對兩國的文鬥上心,楊玄辰的臉上露出了笑意,“文鬥只是一塊遮羞布,不管怎麼鬥,爭的還是利益。”
“輸贏沒有那麼重要,因為最終還是要落在兩國的軍事力量上。”
趙彥隸有些不解,追問道:“不是說文斗的勝者可以向敗者提要求嗎?”
話音剛落,他就捱了一個爆慄,“你是不是傻?”
“如果我們贏了,你覺得北遼會同意把燕州割讓給我們嗎?”楊玄辰沒好氣地吐槽著。
本來趙彥隸捱了打還想辯駁幾句,一聽他這麼說又洩了氣,“好像有點道理。”
“不過嘛,如果我們能勝了這場文鬥,起碼能給談判桌上增加一些籌碼……”
楊玄辰一本正經地說,趙彥隸似懂非懂地聽,不久之後,鴻臚寺和禮部的人便把遼國的使團迎進了瑞光殿。
作為大皇子,趙彥隸在楊玄辰的陪同下暫時主持了一下接待,等眾人落座後,建文帝才姍姍來到。
看到自己的兒子在眾人的輔佐下已能出落的大方得體,建文帝原本肅著的臉也變得柔軟了一些。
“朕沒想到,這次是你耶律赤親自來!”
耶律赤笑著站了起來,他走到大殿中央向著建文帝一揖,“外臣耶律赤拜見大炎皇帝!”
一番禮儀過後,耶律赤先開了口,“多年未見,陛下雄風依舊,聖容更勝往昔。”
“耶律先生過獎了,歲月不饒人,你與朕都不再年輕了……”
“坐吧,你我共飲一杯,慶今日再敘。”建文帝說著舉起了酒杯。
一杯夢仙酒下肚,遼國使團眾人無不露出震驚之色。
“好!好酒!”喊起來的是耶律赤下座的老者,“敢問陛下,此是何酒?”
建文帝帶著笑意把目光投向了楊玄辰,“愛卿,替朕與拓跋先生說道說道。”
你直接說出來不就完事了麼,那麼小的事還讓我出馬,肚子還沒填飽呢!
楊玄辰聞言放下筷子,起身一拜,端著酒杯走到殿中央再向建文帝一拜,接著朝著北遼使團行了一禮。
“楊玄辰見過耶律大使,拓跋先生,各位北遼的朋友!”
“請大家再聞聞酒香,是否沁脾怡人,似幻如夢?”
見著眾人聞起了酒香,楊玄辰嘴角抹上笑意再道:“此酒名為夢仙,取其美夢成仙之意!”
“玄辰代陛下再敬各位一杯,請!”
楊玄辰說著仰頭飲盡了杯中之酒。
“好!好一個夢仙酒,好一個詩仙楊玄辰!”拓跋仲宣笑著站起了身,端著一壺酒走到了楊玄辰面前。
我焯,看來北遼使團這次出使也是做足了功課,我這綠豆芝麻官都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看著楊玄辰有些疑惑的眼神,拓跋仲宣笑道:“小友之名早已響徹北遼……”
“君不見,紅楓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
拓跋仲宣當眾誦起了前幾年楊玄辰裝逼時背的幾首古詩詞。
聲情並茂的演繹,把詩詞中的意境和情感展現得淋漓盡致,彷彿這些詩句是他所作一般。
他的這番作為明顯把楊玄辰捧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當今天下文壇第一人拓跋仲宣當眾讚揚一個年輕人,而且還誦讀、讚揚他的詩句。
這些年來,他楊玄辰還是第一個!
正當眾人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拓跋仲宣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
“小友曾在青州的元宵文會上留有一楹聯,寂寞寒窗空守寡!”
“老夫這有一下聯,洶湧波浪深沉淵,你以為如何?”
聽得拓跋仲宣這麼說,楊玄辰沉思了幾息,抬眸一笑,“先生對得極好,非但平仄工整,而且意境相互呼應!”
這老頭可以啊,雖然這句洶湧波浪深沉淵不是自己心中最佳的答案,但也比之他人好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