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辰與張彪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苦笑一聲。
見蝴蝶已經吃了起來,他們也不含糊,幾口就把點的麵條吃下了肚。
“吃飽了,這家餛飩沒有西城老李頭家的好吃,不過也還過得去了。”
蝴蝶說著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打了一個飽嗝,“小帥哥,走吧,挑個隱蔽的角落……”
“蝴蝶姑娘,上馬車吧,就在那邊。”楊玄辰指了指街頭的馬車說道。
蝴蝶點了點頭,接著三人上了馬車。
馬車裡沒有點燈黑壓壓的,蝴蝶似乎很適應這樣的環境,她伸了一個懶腰,笑道:“你那麼容易相信人,不怕我殺了你們嗎?”
她的話沒有引起楊玄辰的不適,反倒笑了起來,“蝴蝶姑娘說笑了,你要是想殺我們,就不會跟我們說那麼多廢話了。”
“我猜,你上面的人或者你自己一定有用得到我楊玄辰的地方。”
黑暗中,蝴蝶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楊玄辰,嘴角掛上了笑意。
“小楊大人不光聰慧過人,而且膽識也不錯,看在你請本姑娘吃了夜宵的份上,本姑娘就與你說道說道。”
“去歲遼國使團來上京城的時候,死的那位大使叫耶律錦,耶律這個姓是北遼國姓,也是大姓……”
楊玄辰沒有打斷蝴蝶,只是就這麼聽著,她現在所說的這些和這幾日他自己查來的訊息是重疊的。
不過,他對蝴蝶知道自己正在查遼國大使之死的案子有些驚訝,因為查案這事,知道的人不多。
蝴蝶說了一會見楊玄辰沒有動靜,再加上馬車裡比較暗看不見他的表情,她忽然就停了下來。
“姑娘怎麼不說了?繼續啊。”楊玄辰笑著說了一句。
“跟你說話沒勁,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啊,你要我有什麼反應?”楊玄辰反問道。
這會兒蝴蝶算是明白了,原來是自己廢話說多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本姑娘和你說話,你總得嗯幾聲吧,沒禮貌!臭書生!
小脾氣雖然有一些,但是上面人交代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於是她繼續說了起來。
“耶律錦是北遼國公府的人,而這位國公是主張和平的大人物。”
“原本北遼軍隊開拔至海陽關,再派他來出使大炎是為了談談行商和兩國通關事宜的……”
這些話帶來的訊息,楊玄辰立馬就感興趣了。
若是以軍隊的威脅作為籌碼,想要在談判中佔據主導地位以謀取利益,這是司空見慣的手段。
看來遼國的主和派在那時候確實在他們國內佔據了上風,不然的話也就沒有使團出使這一說了。
只不過她說這些又和耶律錦之死有什麼關係呢。
“蝴蝶姑娘,在下想問問,他究竟是怎麼死的,又為何而死?”
“你別急,接下來就說他怎麼死的了。”蝴蝶白了他一眼,繼續說。
“耶律錦死狀若顛,七竅流血,據國賓館的人說,耶律錦當時的屋子裡一會傳出笑聲、一會傳出哭聲。”
聽得她這麼說,張彪跳了下眉毛驚訝道:“這人腦子瓦特了?”
蝴蝶把頭轉到張彪的方向點了點頭,“當時,南衙的仵作華茂判斷,耶律錦是死於某種毒!”
“毒!?”楊玄辰與張彪同時驚呼道。
這就和明面上的資訊不一致了,官方說法是耶律錦突然失心瘋然後倒地不起突然猝死的。
這會兒又說他是中毒而死,這尼瑪怎麼查,屍體都塵歸塵土歸土了,能查出個雞毛來。
“是中毒的話,為何當時不報?”
蝴蝶白了他一眼,繼續說。
“報?怎麼報?前前後後驗了三次屍,換了六名仵作,都查不出原因,華茂也是喝醉酒的時候偶然間提起的……”
楊玄辰習慣性地捏著下巴摩挲了起來,到底是什麼毒能讓大炎最好的幾名仵作都查不出來。
還有眼前這個蝴蝶到底屬於哪個勢力,怎麼連華茂喝醉酒的話都能知道。
他沒有繼續往下想,把話題續了上去,“那蝴蝶姑娘今晚來找我,最大的目的是什麼?”
“我家大人說了,她沒有目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像個無頭蒼蠅一般亂飛。”蝴蝶說著咯咯笑了起來。
“之後的事情你應該都清楚,本姑娘就不多說了,你慢慢查案子,我先走了。”
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楊玄辰哪能讓她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