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彥鴆離開之後文信轉眼間就到了一個醫院裡。 周圍的護士醫生都很忙,文信還站在路中央擋住了來往的人,被護士一把推開了。 文信被推的猝不及防,差點沒站穩。回頭看了一眼護士推的平車,上面躺著的病人是被截肢了,表情看著是十分痛苦的。 倒是聽說過在異磁能爆發初期,有很多人不願意被感染,如果身體哪個地方受到了感染會選擇截肢掉,避免發展到最後變成異怪。當時只是覺得這個說法太誇張,沒想到真的有。 一旁的護士看到文信差點摔倒,扶著牆站起來,應該是以為他有哪裡不舒服所以上來問話。 “這位先生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有沒有掛號?” 護士說話的語氣很溫柔,還上手扶了一把文信。 文信不喜歡陌生人的觸碰,沒讓護士碰到,後退了半步 說:“沒事,我是來看望病人的。” 護士皺起眉,仔細打量了一眼文信,說:“你要看望哪個科室的病人啊?” 文信其實還沒想好理由。這裡是一個陌生且一點資訊都沒有了解過的地方,雖然知道這裡是模擬倉,但是周圍的環境有點過於真實了,讓文信有種很不適應的感覺。 不對。 文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待的地方是醫院。 牧彥鴆明明說的是一個研究所,為什麼自己會在醫院裡?這個研究所做的研究是人類跟異怪的嫁接,剛才才推過去一個被截肢了的人…… 文信有些不敢往後想,但是嘴邊下意識的編造了一套話,脫口而出:“前幾天我送了一個病人到牧醫生這,我現在過來看看。” 不知道為什麼,文信就是想直接套用牧彥鴆的名字試試。 但好像真的有用。那個護士似乎還驚訝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湊近文信問道:“您就是牧醫生約的先生?” 見護士這個反應,文信大概也得知了一點資訊。在護士聽到自己是來找牧醫生的時候,語氣稍微比剛才要尊敬上一些,從這點上可以說明這個所謂的“醫院”裡確實有著這樣一個醫生,而且是很有名望的或者說是這裡的傳奇人物。 不過文信能想到這個姓氏其實是想著牧彥鴆的,這個地方是牧彥鴆模擬出來的,難道說這中間 跟他也有著不一般的關係嗎? 文信點了點頭說:“是我,可以帶我去找他嗎?我聯絡不上他。” 護士有些慌張,手忙腳亂的領著文信往樓上走,邊走邊說:“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確實接收到了通知要迎接您的,但是今天的病人比較多,都沒來得及注意您已經到了。” 既然護士都是這個態度,文信倒是沒必要繼續小心翼翼的,至少先進入自己的角色。從護士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把自己當做了某種上級約見的領導,那自己就得拿出領導的態度來 。 這可不就專業對口了嗎?文信微笑著沒有多說什麼,就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 護士帶文信上了四樓的一個房間,房間門是上了好幾把鎖的。護士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長串的鑰匙,翻了很久才找到一把鎖的鑰匙,來來回回開了十幾分鍾才開啟了門。 好不容易把外面的門開了,裡面還有一道鐵門,又翻了一會兒鑰匙才真的開啟門。 看到這裡,文信意識到自己可能想錯方向了。牧醫生可能確實是這所“醫院”的人,可能也確實是一個被尊敬的人,但是這樣的人並不願意留在這種地方 ,所有想要離開,結果卻被人一道道鎖關在了這裡。 護士開好門轉頭跟文信說:“您最好說快一些,牧醫生狀態不是很好,一會兒發起狂來我們還得找院長過來。” 醫生還會發狂?文信有些沒看明白,也不是很敢走進去。 護士說完之後一直對著自己做“請進”的手勢,自己猶豫了一下才走進去。結果剛進去護士就把門鎖上了,轉身不留一點餘地。 文信已經覺得自己被騙了,不過牧彥鴆不是說了這裡是模擬倉,死了也沒關係 ,只是痛感會比較真實。 大不了就是死了重開,不是什麼大事。抱著這樣的想法,文信小心翼翼的走進去,自己的腳步已經放的很輕了,就連自己都沒有覺得自己在走路的感覺,可是裡面的人早就知道了。 護士開門那麼大聲能不知道嗎? “你過來唄,我又不吃人,人肉又不好吃。” 房間裡的人突然開口,文信小心翼翼抬起一半的腳直接狠狠的踩在了地上。這才注意到,這個房間周圍都是有護欄的,視窗上的護欄看著像牢籠一樣…… 別說像不像,看著就是了。 這個人被關在這種地方能不發狂才怪。 文信也不再是小心的樣子,直接走了過去。 那人坐在床上,床邊也是高高焊上了像鐵籠一樣的柱子,那人的手腳和脖子上還鎖著鐐銬,限制了行動。 跟自己剛才想的完全不一樣。 “你是異怪吧?” 文信突然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很蠢,因為床上坐著的人背後長著一對翅膀,翅膀本來的顏色應該是純白的,但是沾滿了血跡,有些發黑。翅膀似乎是受到過磨損的,有些羽毛是有著被剪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