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陽跟隨小廝來到一個閉塞的房間,在門口站了許久才慢慢適應這裡的昏暗,依稀看到房間內桌椅等簡陋的陳設。 窄窄的木床上蜷縮著一個頭發蓬亂的人,褚天陽試著喚了一聲:“皇伯父?” 床上之人蠕動一下但是沒有吱聲。 褚天陽又喚了一聲:“父皇!” “讓那孩子來給朕泡壺茶喝吧!” 床上之人突然發聲嚇了褚天陽一跳,那人還在重複著剛才那句話,聲音裡滿是祈求。 “皇伯父!”褚天陽快步上前:“皇伯父,你怎麼了?” “叫朕父皇!”床上之人慢慢坐了起來,儘管他已經虛弱不堪,但那上位者的語氣仍不容質疑。 “父皇!您別嚇陽兒啊!您到底怎麼了?” 床上之人突然抓住褚天陽的胳膊近乎咆哮道:“讓那孩子來給朕泡壺茶喝吧!讓那孩子來給朕泡壺茶喝吧!” “父皇,您先鬆開陽兒,讓陽兒給您泡茶好不好?” 褚天陽的一句話讓床上之人的手反而抓的更緊了,“讓那孩子來給朕泡!” 褚天陽不知那孩子是誰,更不知皇伯父為何對他如此執著。 近距離觀看,他早已不復往日風采,身體消瘦、面容憔悴,鼻涕眼屎糊了一臉,看著著實令人作嘔。 “皇上,奴才幫您把茶泡好了,不過喝茶前您先認我為義子好不好?” 褚天陽回過頭,儘管逆著光線,他也看的出來這是一個醜八怪。 褚金麒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連眼睛裡都多了一絲光彩,他連聲答應:“好好!” “那您封兒子為太子好不好?” 醜人兒聲音無比魅惑,若不是先看到了他的容顏,褚天陽覺得自己一定會心猿意馬。 “好好,好孩子,快把茶給朕送過來,朕的江山以後都是你的。”褚金麒滿心滿眼都是對那茶水的渴望,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褚天陽急了,“不可以,父皇您怎麼能封這個醜八怪太子呢?您還有陽兒啊!” 褚金麒顯然是不耐煩褚天陽的聒噪,歇斯底里的怒吼一聲:“快把茶水給朕!” 褚天陽沒想到皇伯父會變成這般狂躁模樣,他到底怎麼了? 褚金麒的症狀猶如鴉片上癮,施宇在空間看的是清清楚楚,這件事一定要讓便宜爹知道,他不敢耽擱,來到白先生面前:“爹,皇伯父他犯了毒癮,已然成了那雷國餘孽的傀儡了。” “什麼?晟兒你說什麼?” 施宇覺得自己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拉起白先生的手閃入空間,沒想到眨眼功夫褚天陽和醜人兒就打了起來。 褚天陽進攻猛烈,這讓手裡還捧著熱茶的醜人兒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一個躲閃不及,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一碗熱茶一點沒剩,全部撒在地上,而那隻茶碗早已四分五裂。 “啊啊啊……” 褚金麒野獸一般的嘶吼嚇停了兩個非要決出勝負的年輕人。只見他跌跌撞撞的撲倒在地,把嘴巴湊近那灘水漬,“滋滋”的吮吸起來,吸的一臉陶醉。 白先生異常痛苦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已是霧氣升騰。 “爹?” 白先生慌亂擦拭一下眼角,“爹的記憶裡有太多對你皇伯父的虧欠。” 施宇不解:“哪怕他曾經想要殺了你?” 白先生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微微嘆息一聲反問道:“若是有一天昊兒想要置你於死地,你會立刻就對他恨他入骨嗎?” 施宇搖頭:“小光和晟兒一樣不喜爭名奪利,權利的慾望對我們來說只是羈絆,他沒有殺我的理由。” “爹是說如果呢?” “呵呵!”施宇冷笑,“如果真有那天,一定是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死有餘辜。” 白先生一臉沮喪:“難道說是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施宇難以理解白先生的腦回路:“爹可不要妄自菲薄,小光的德行又豈是皇伯父可以比擬的?” 白先生顯然陷入悲痛之中難以自拔:“不管怎麼說,他曾經的付出我不能視作不見。晟兒,有沒有辦法讓我去把他換出來。” 施宇也不想和他爭辯什麼:“我直接把他弄回來不就行了嗎?” “不,我想親自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陰謀詭計。” “呵呵!”施宇笑了,便宜爹這是想當臥底呀! “爹,這事小光應該有辦法。” 事不宜遲,施宇把小光召進空間,指著相府裡的褚金麒道:“小光,你能把爹易容成皇伯父的模樣嗎?” 時光看了看空間外那一身狼狽的褚金麒,不知道哥哥和爹想做什麼?但是再看看眼前這個風光霽月的便宜爹,苦笑道:“很難!” 白先生一聽卻面露喜色:“難不是不能,這件事是可行的,對嗎昊兒?” 時光面露為難之色:“爹,拋去皇伯父皮包骨的外表,就他那一身的傷痕……” “他可以弄出一身和我一樣的傷疤,我自然也是可以的。” 時光覺得為那樣的人不值:“爹……” 白先生異常堅定的目光止住了時光已到嘴邊的話語,除了乖乖遵從別無他法。 易容的事施宇幫不上忙,時光嘴裡的難,也不過是花一點點工夫配了一副藥喂白先生服下,然後再靜靜等上半個時辰而已。 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