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應剛衝出燒烤店的門,回頭就看到池凌也緊接著跑了出來。 剛才他們倆牽住手的時候,池凌一直在他手心裡寫一個跑字,同時又用眼神瞥向大門向他示意。 石應心領神會,知道她肯定已經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了。 以池凌的身手,石應知道她肯定是有自己逃跑的辦法,而他最該做的就是不要成為拖累她的負擔。 可是他又不可能啥都不幹,就這麼自己先跑了。 於是在交涉無果後,他一發狠給那個金毛混混腦袋開了瓢,創造了一瞬間的混亂,然後自己先跑。 石應相信池凌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一定也會趁亂跑出來的。 當然了,要是她沒跑出來,自己就該衝回去拼命了。 好在是沒有出現最壞的結果,池凌成功地出來了。 “走,凌兒。” 石應一把抓住她的手,兩人衝出圍觀的人群,朝著大道撒腿狂奔。 兩個混混連帶著金毛很快也從店裡出來了。 金毛捂著腦袋,滿手都是血。 雖然傷的似乎很挺重的,可他此刻眼睛裡卻噴發著無窮的怒火。 “追上那小子,老子今天非要弄死他不可!” 然而他們剛想去追石應他們,就被圍觀的群眾擋住了路。 “小夥子,你還是先去治治傷吧,這樣會死人的。” 群眾裡有的人的出言相勸,有的人全是偷偷地在笑。 這三人在這一片跋扈慣了,還難得見到他們這一副狼狽樣。 ”給老子滾開!” 見這群人在給石應他們擋路拖延時間,金毛從手裡亮出一把蝴蝶刀,頓時嚇得眾人作鳥獸散。 然而人流散去,石應他們也早已跑得沒影了。 …… 石應牽著池凌,一路衝到了最近的派出所門口才停下。 兩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回頭遠望,確認了那幾人沒有追上來。 “凌兒,你沒事吧?”石應看向池凌,擔心地問道。 然而池凌一言不發,緊咬著嘴唇,衝上來一下撲進了石應的懷裡,衝擊力都讓他後退了好幾步。。 石應剛想繼續說話, 卻聽到懷裡的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嗚……傻瓜,傻瓜!” 池凌一邊哭,一邊不斷捶他的胸。 石應摸著她的後腦,輕輕拍著她的背,無比心疼地說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凌兒,都怪我。” 遇到這樣的事,小丫頭肯定是被嚇壞了,石應對於自己沒能保護好她感到無比自責。 雖然不知道是哪一項令她這麼傷心,但自己肯定是做錯了許多事。 不該在晚上帶她來吃燒烤,不該一個人去結賬。 最重要的是,或許不該丟下她一個人逃跑…… 雖然當時是理性分析的選擇,是他對池凌的瞭解和信任,是和她無聲交流的默契。 但會不會自己全想錯了呢? 面對危險,本該挺身而出護在她身前,用命保護她的男朋友自己先跑了。 哪怕池凌再通情達理,作為一個女孩子也很大機率會感到寒心的吧…… “凌兒,都怪我,我不該自己先跑的……”石應有些後悔地說道。 “哈?” 哭得梨花帶雨的池凌抬起頭看他,淚眼朦朧的眸子裡滿是驚訝。 她用手背擦掉了淚水,猛地吸了吸鼻子,隨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出離憤怒。 “你個傻瓜,傻瓜,大傻瓜!竟然還在說這種話,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嗎!?” 池凌氣憤地捶了他的肩膀兩拳,痛得石應差點叫出聲。 “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嗎,遇到這種事你一個人先走就好,我有辦法能脫身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過來搭話,還做那些危險的事,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多害怕嗎?!” 說著說著,眼淚如同涓涓小溪般又順著她的臉頰流淌而下。 池凌再也忍不住了,又一次撲進了石應的懷裡哭了起來。 這種搭訕的事她不知道遇見過多少次,每次都能靠靈敏的身法找到機會一溜煙跑掉。 可是如果石應插入進來,那情況就變得完全不同了。 池凌最害怕的就是石應傻乎乎地為了保護自己而和那些人陷入衝突,尤其是她還觀察到那幾個人兜裡裝著刀的情況下。 因此他走過來搭話的那一刻,池凌緊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一番波折之後石應還是自己跑了,沒有出現她最害怕的那種情景。 “嗚嗚嗚,傻瓜,笨蛋,臭石頭……” 還沒來得及狠狠責備他為什麼不早點跑呢,現在竟然又聽到石應說出那種蠢話,池凌真的要被他氣死了! 她傷心地哭著,捶石應肩膀的手勁也漸漸變小。 “我……我真的好怕你被他們傷到……” 哪怕自己真的被那些男的帶走,池凌也不想看到石應為了她受傷拼命…… “凌兒……” 石應咬著嘴唇,用力緊抱著她,默默承受她所有的捶擊。 自己確實是個十足的笨蛋,還是個十足的自私鬼,只想著為了保護她而獻出一切,卻沒想過這樣對她來意味著什麼。 如果換做是池凌為自己犧牲,那他絕對是一丁點都無法接受的。 推此及彼,所以他剛剛的那些想法,說的那些話無疑都是愚蠢又自私的自我感動,是在玷汙他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