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返校的行李，石應和池凌一起從家裡出發，去往車站坐公交返回學校。 去到人民廣場的朝陽橋之前，先要走過一個地下通道。 林陽市因為地理原因斑馬線比較少，取而代之的是許多這樣的地下通道。 裡面仿若一個小商圈，有賣吃的，賣衣服的，賣書的，賣碟的，彷彿什麼都有，總是人頭攢動，熱鬧的很。 其中音像碟店更是喜歡用喇叭播放著當季的流行歌曲，每每從這裡經過，石應總是能感受到很濃的時代氣息。 雖然後來地下通道也還在，但這樣放流行歌的音像店卻是基本都消失了。 此刻通道里正播放著王心凌的《第一次愛的人》，石應還能跟著哼唱兩句。 就算再過二十年，他會唱的仍舊是千禧年前後這一批流行的歌。 走著走著，池凌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怎麼了？”石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家拍大頭貼的店面。 “我們去拍這個吧！”池凌拍著手笑道。 很久以前路過的時候她就有這個想法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行~”石應的臉上也露出了懷舊的笑。 這東西也太復古了，不過有一說一，他還真沒拍過，算是第一次的體驗。 兩人來到店面前詢問，拍一次要5塊錢，可以拍八張。 於是池凌決定拍兩套，還搶著把錢付了。 “你們選一下要拍的相框吧。”老闆拿出好幾本檔案袋，上面寫著風景、明星、動漫甚至還有一本寫著非主流。 翻開檔案袋，裡面裝著的圖紙上畫著一個個千奇百怪的小相框，下面還有編號，需要把你選中的背景編號寫在紙上交給老闆，然後他幫你輸入進機器裡。 “你以前拍過嗎？”石應問向池凌。 女孩搖了搖頭，五塊錢夠她一天的飯錢了，怎麼可能拿來拍這個。 而且相較於朋友，她還是更想和自己的男友一起拍。 “我們都是第一次拍呢。” “嘻嘻嘻，那很好啊~”兩人相視一笑，翻開冊子開始挑選相框。 兩套十塊錢一共可以拍十六張，他們約定一人選八張。 池凌翻開了動漫，而石應則是翻開了非主流的冊子。 映入眼簾的是絢麗的色彩，爆炸的髮型，還有各種奇形怪狀，不知所云的文字。 “哇，這都什麼啊~”看到石應這麼快就選好了，池凌湊過腦袋來看，忍不住掩嘴笑出了聲。 怎麼土怎麼來，他選的那些背景看著就讓人羞恥。 “哥就好這口。”石應嘻嘻笑道：“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既然都在拍大頭貼了，不整點特色非主流怎麼行。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石頭！”池凌被他逗得笑個不停。 沒多久她也選好了，石應看了看，比起自己選的也不遑多讓，全都是些二次元的動漫背景。 這下好，他們倆成殺馬特配二刺螈了。 將寫滿編號的紙交給老闆，等著他輸入進機器後，石應和池凌走到閃亮的機器前，拉下了帷幕。 “準備好了嗎？”石應手上握著一個寫著確認和刪除的握把。 池凌連忙整理了下自己的鬢角和劉海，然後興奮地說道：“好了，我們開始吧！” 一上來就是殺馬特文字風的背景。 “快，比姿勢。”池凌比了個剪刀手，然後催促道。 石應想了想，直接抱住池凌的臉親了上去。 “咿呀——” 第一張照完，池凌嬌嗔著埋怨道：“我也要親！” 於是第二張照片她笑咪咪地親著石應的臉拍下。 “這張我們一起來吧。”石應提議道。 “好！” 兩人配著峩亻愛ィ爾ㄚ甡①卋（我愛你一生一世）的背景，嘟著嘴親在了一起。 “噗哈哈，好滑稽。”池凌鵝鵝鵝地笑了起來。 “快，下一張來了，比心！”石應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個半心。 池凌也學著手勢貼了上來，在一顆顆大大的愛心背景下合成了一顆小愛心。 接下來的照片，他們或搞怪，或親暱，各種姿勢都拍了一遍。 “哈哈哈，我的頭髮好像一隻孔雀哦。” “臥槽，為什麼我這玩意是綠的。” “討厭，為什麼我是小怪獸，你是奧特曼啊！” “我是超級賽亞人！” 小小的幕布下，不斷傳來兩人的歡聲笑語。 直到按下最後一次快門，拍下他們相互揉成鬼臉的樣子，兩人才意猶未盡地走了出來。 “好好玩~”池凌一副笑累了的樣子，下巴掛在了石應的肩上。 “好玩的話我們下次再來拍，我還有好多姿勢沒嘗試呢。” “嘿嘿嘿，好！”池凌展顏一笑，眼睛都彎到看不見了。 拿上照片，兩人到了站臺坐上發往郊區的公車。 上車之後，石應看到後面還有唯一的一個空位，於是讓池凌去坐下。 “我不坐。”池凌連連搖頭，“我們倆一起站著就好。” 石應颳了刮她的鼻子，“小傻瓜，快去坐著吧，站那麼久很累的。” 池凌仍舊是搖頭，還一把抱住了石應的腰，“我哪兒也不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說說話。” “好吧……”石應無奈地笑了笑，怕她抱著自己摔倒，緊緊地抓穩了車上的吊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