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凌長舒一口氣,猶豫了片刻,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對厲非煙說道:“煙兒,如果你還喜歡石應的話,那我們就不能再做朋友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捨,可是聲音卻很堅定。 厲非煙聽聞這話,如遭雷擊一般全身一顫。 她最害怕的場景,正在一幕一幕地開始上演。 “為什麼?”厲非煙顫巍巍地問出了聲,眼淚不自覺地又流了起來。 看到她的樣子,池凌感到很是心疼。 不過她知道,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於是依舊堅定地說道:“我不可能和我的情敵繼續做朋友,對不起,我做不到……” 厲非煙再也無法忍耐了,雙手掩面,任憑淚水不斷順淌下,斷斷續續地抽泣起來。 池凌低下了頭,抿著小嘴,沉默不語。 現在這樣的場面,就像她在用她們之間的友情威脅厲非煙一樣。 可是池凌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今天必須要有一個了斷。 她很珍視自己和厲非煙之間的友誼,可她深知一個道理,如果什麼都想要,最後一定什麼都得不到。 所以她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就是十幾年來一直在自己身邊,無論高興還是難過都陪伴著自己的那個男孩。 哪怕自己最後還是沒能和他在一起,厲非煙這個朋友也失去了,池凌也絕不會後悔今天做出的選擇。 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東西是理所當然歸她所有的,沒有付出就不會有回報,這是女孩從小到大堅信的做人理念。 所以池凌忍耐住了,沒有去安慰厲非煙,而是靜靜地等待她的回答。 厲非煙哭了一陣,總算慢慢止住了眼淚,但仍然會不時抽噎兩聲。 “煙兒,給我一個答覆吧,午休前如果你不回答,那我就按自己的想法預設了。”池凌看了看食堂裡的表,無奈地說道。 厲非煙放開了掩面的手,抬起頭望向她。 那張漂亮精緻的臉龐哭過了一場梨花雨,現在眼睛都紅腫了,顯得有幾分憔悴。 “在你心裡…嗚…石應就…嗚…那麼重要嗎?”厲非煙哽咽著問道。 池凌輕輕點了點頭。 男孩對她的重要性,已經不是言語能夠表述清楚的。 過去的她或許還能夠努力忍耐,可是經歷了這幾天的緊密相處,池凌發現自己已經徹底離不開石應了。 如果再一次把自己和他分離開來,池凌可以百分百確信自己一定沒辦法再維持住自己的心。 “我真的…嗚…一點都比不上他嗎?”厲非煙不斷擦著眼淚,可憐兮兮地問道。 “……” 她這副樣子令池凌更加心疼了。 女孩沒想到厲非煙竟然會把她看的如此重要。 和她比起來,池凌覺得自己就像個重色輕友的卑鄙小人。 “對不起,煙兒……”池凌低下了頭,羞愧的心情溢滿心間。 就算這樣,她也不會後退一步。 因為她太喜歡石應了,為了他,就算自己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卑鄙的人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了……”厲非煙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 “我不會再接近石應了……”她給出了自己的答覆。 池凌留給她的,幾乎是一個不用選擇的選擇題。 她不可能會為了那個男孩,放棄自己最好的朋友。 池凌對她而言就是最為重要的存在,為了她,自己可以放棄石應,甚至可以放棄她的自尊和驕傲。 更何況就算她不放棄石應,厲非煙也知道,自己和他已經不會有任何可能了。 現在這個鼓足了勇氣的池凌,在厲非煙的眼中已然是耀眼到她再也無法比擬的存在。 她完全看不到一點自己能在和池凌的競爭中取勝的可能。 只要不是石應瞎了眼,她想不出來有誰能贏過眼前這個完美的女孩。 “凌兒,我向你保證,我以後絕不會再和石應有交集了,我只是求求你,求求你……” 厲非煙說著說著,又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池凌也忍不住了,眼淚從眼裡滲出,模糊了她的眼。 她站了起來,坐到了厲非煙身邊,輕輕地撫摸她的長髮。 哭個不停的女孩一下撲進了池凌懷裡,在她懷裡抽泣,讓淚水浸溼她的衣服。 “求求你…不要拋棄我…嗚嗚…我們以後還做朋友好不好。”厲非煙斷斷續續地哭訴道。 池凌不斷輕撫她的頭,眼淚也順著臉頰淌下。 “只要你願意,我們永遠都是……” …… 午休之後,石應早早來到教室。 “午安。”他剛一坐下,就趕忙笑著向身旁早已到來的池凌打招呼。 “嗯。”女孩輕輕應了一聲,她正手撐著臉頰,望向窗外,並沒有看向他這邊。 “?” 石應感覺池凌怪怪的,於是起身從一邊探過去頭想要看她的臉。 可他探向左邊,池凌就把臉別向右邊,探向右邊就別向左邊,試了幾次女孩就是不讓他看到正臉。 “別鬧啦!”女孩嬌笑了兩聲,佯裝生氣地嬌嗔,可臉仍舊不對向他。 石應感到疑惑的同時也和她較上勁了,女孩不讓他看,他還非要看不可。 他左手拍池凌右肩,一個假動作騙出女孩的硬直,再順勢一探,果然成功地看到了女孩的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