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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驚無險

流螢被人抬下去時,奉命去撈山池的人回來了。

“國公爺,撈到了。”

雲嬤嬤急忙走到廊下,接過溼漉漉的木匣子,然後拿到司巧跟前。

“司巧,可是這個?”

司巧不言,目光怔然地落在廊下,流螢被抬走時留下的那一攤血跡。

雲嬤嬤怒言:“司巧!”

司巧急忙回神,看著木匣子點了點頭:“是這個匣子。”

雲嬤嬤這才把木匣子呈送到安行洲面前。

“國公爺,可要開啟?”

安行洲不答,目光定定地落在清妧臉上,他希望阿妧能迷途知返,實話實說,然,清妧垂著頭。

“開啟。”

雲嬤嬤一聽,差點抑制不住喜上眉梢的心緒,她飛快扣上木匣子上的鎖,匣子將被開啟時,顧蘭時突然按住木匣子。

“阿妧,若你肯認錯,我定勸將軍不開這木匣。”

清妧勾唇:“姨母,你以為這木匣子裝著什麼?範四郎送我的定情信物?”

“……”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閃過顧蘭時眼底,可她心裡有多惱怒,面上便有多親善,她一邊伸手想要觸碰清妧,一邊給雲嬤嬤遞了個眼色,“阿妧,聽阿孃的,別置氣。”

一聲“阿孃”叫得清妧怒而拂袖,這一拂拂得顧時蘭腳下不穩,倉惶後退,退得恰恰好撞上雲嬤嬤的手肘。

木匣子驟然滑落。

“哐當——”

隨著一聲巨響,木匣子被摔成兩半,也將匣子裡的那把染滿寒光的匕首彈了出來。

雲嬤嬤失聲驚呼:“

怎麼是把匕首?”

眾人驚疑時,安行洲卻飛快起身,撿起匕首,然後轉頭問司巧:“你說這個木匣子是範四郎送給阿妧的?”

“是。”

“呵……呵……呵呵呵……”安行洲仰聲大笑,顧時蘭以為他是怒急攻心,假模假樣地勸,“將軍,怕不是司巧弄錯了吧?哪有郎君送小娘子匕首作定情信物的?”

“司巧自然是弄錯了!”安行洲厲聲喝道,“這把匕首分明是阿妧出生那年,我親手為她打造的!”

“欸?”顧時蘭驚詫。

安行洲拔出匕首,將刀刃對著屋內燭火,火光將刀刃內側的“妧”字照得異常耀陽:“這字是我親手刻下,做不得假!”

顧時蘭怔住,心道怎麼可能?

安行洲捏緊匕首,目光兇橫地看著司巧:“好一個膽敢汙衊主子的賤婢!來人,拖下去,鞭笞五十!”

粗使婆子迅速衝進來,架著司巧,要將其拖出去行刑。

五十鞭笞若打下去,司巧便是不死,也要脫掉一層皮。

“國公爺饒命,饒命啊——”

安行洲怎麼可能饒了司巧?

今日之問若是坐實,那阿妧的名聲就徹底毀了,司巧身為阿妧的貼身婢子,不想著維護主子,反倒要把主子推向絕境,此等不忠不孝的奴婢,留著作甚?!

“拖下去,狠狠打!”

“是,國公爺!”

“還有,把安樂居的奴婢全喊來,讓他們看著司巧被行刑,也省得將來再有人學她,膽敢做出汙衊主子

的荒唐事!”

這話頃刻間把司巧的臉打得慘白,她知今夜自己恐難逃一死。

可她不想死!

“妧娘,婢子錯了,婢子再也不敢了,求您開恩,開——嗚——”粗使婆子一把捂住司巧,將她拖了出去。

很快,庭院中再次響起淒厲的慘叫,慘叫聲持續了約莫半刻鐘,便只剩下一聲聲棍子打進血肉的“噗呲”聲。

安行洲看著跪在地上,身子止不住打顫的折綿。

“國公爺,婢子什麼都不知道,那一日隨妧娘出去的是司巧和綠綺,妧娘是不是去了怡紅院,她們知道,婢子不知道!”

“滾出去。”

“是。”

折綿踉踉蹌蹌爬起來,然後衝了出去,跨過門檻時,她腳下打滑,一頭栽進了迴廊。

安行洲勾唇,朝盧掌事拱手:“今日,多謝盧掌事提點。”

“國公爺客氣。”

“盧掌事,可否勞煩您走一趟前院,將此間的事告訴馬常侍?”

“婢子領命。”

待盧掌事退出後,安行洲又對顧蘭時說:“明日一早,我便要離開陵陽回邊境,你叫人儘快收拾一下。”

顧蘭時滿面驚訝:“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