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晚,雨勢漸大,碩大的雨滴砸在屋簷上,沉重地彷佛能把屋簷砸出一個洞。
此時的清妧正一個人坐在榻上,摸著顧老夫人送她的翠綠寶玉,默默盤算。
雖這一世和上一世有些許不同,但顧浥塵謀權
的心不變,顧家想靠著安家步步高昇的意圖不變,那麼,顧家最終會變成殺安家的那把刀。
“司巧,我渴了。”
廊下並無回聲傳來。
清妧頓覺不對勁,急急步下坐榻,走出臥房。
廊下,既不見司巧,也不見流螢和折綿。
“來人!”
她的喊聲,順著幽長的廊道,迅速被雨聲吞沒。
清妧的心忽然不安極了,此情此景,莫名和前世安家被抄時一般無二。
院外,突然有疾步聲傳來,清妧不由地低喃:“這是怎麼了?”
正當她惴惴不安時,盧掌事不知何時走到她的身邊,她扶住她微顫的手臂:“縣主,婢子在呢。”
溫柔而堅定的話語撫平了清妧的焦躁,她的眉目迅速變回冷靜:“盧嬤嬤,司巧她們去了哪裡?”
“回縣主,司巧,流螢,折綿在一刻鐘前,被時娘喊去了正房。”
“為何沒人告訴我?”
“因縣主有命,不許任何婢子打攪您。”
“……”
她是這麼說過,可——
院外的腳步聲越發地重了。
“盧嬤嬤,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時娘差人將皇后賜下的紅衣和金簪送回鸞鳳殿,但那人去得不巧,東西剛送進鸞鳳殿,便叫陛下撞上了。”
清妧臉色一沉,想起那急急跑來宣父親進宮的宮人:“顧蘭時是故意的。”
“許是。”
盧嬤嬤的話音將落,十幾個面生的婢子衝進安樂居,院子負責守夜的奴婢悄悄從廊下探出腦袋。
轉眼間,那一行
婢子便衝到了臺階前。
桂嬤嬤提著更燈朝清妧屈身。
“婢子給縣主請安。”
“大雨傾盆,桂嬤嬤不在屋裡歇著,跑來安樂居做甚?”
“回縣主,國公爺請縣主速往正房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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