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家極鬱悶的時候,寧娘又有了身孕。
九個月後,寧娘生下長子顧三郎,卻也徹底弄壞了身子。
這些年,她多在房裡養病,顧家後宅的掌家權,交給了二房的文娘。
顧三郎領著郎中匆匆進門時,一眼瞥見立在迴廊一角的清妧,他急忙叫身後小廝把郎中領進門,他自己朝清
妧走了過來。
“妧娘,你怎麼來了?”
盧掌事上前半步,將百年山參遞給顧三郎:“回三郎,縣主聽聞寧娘身體有恙,特意過來看看。”
顧浥塵先是拱手作揖,而後才接過山參:“妧娘有心了。”
清妧點點頭,目光卻略過顧浥塵,看向院門外,撐著黑紙傘,怒氣衝衝奔進門的顧新陽。
他進了門,並未往正房去,而是直直地走向跪在院中,衣衫盡溼的顧少陽。
“三弟,你在做什麼?”
“大兄,煙娘並非有意氣傷大嫂,懇請大嫂大人大量,原諒她一回。”
“呵。”顧新陽冷笑,“三弟,家中誰不知道寧娘身子不好?她知道卻還往長房來鬧,那就是故意的!”
“大兄,煙——”
“閉嘴!”顧新陽拂袖,“三弟,這回不是阿兄想和你計較,可煙娘委實不像話,若寧娘容她一回,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回?!”
“大——”
“滾。”
顧少陽眼神一震,卻是撲進雨裡:“大兄,我是你弟弟,煙娘是你弟妹,求你看在一家人的面上,饒——”
“顧少陽!”顧新陽憤怒地踢開顧少陽,“你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身為顧家嫡子,你竟然為了一個不守婦道的娘子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便就因為你這般不中用,所以直到現在還是個從五品的都水!”
“……”
“還有你家那個不爭氣的六郎!要不是他被煙娘養得不知天高地厚,終日流連花街柳巷
,他能連區區國子監的入學考試都過不了?
煙娘說得倒是簡單,只要我去陛下跟前說一聲,六郎一準兒能進國子監,可我怎麼去和陛下說?
就六郎那等拿不出手的東西,真去了國子監,那也是給顧家丟臉!”
顧新陽的話說得不可謂不重,若換作一般人,早就氣得離開,可顧少陽還跪在雨裡,揪著顧新陽的褲腿不肯松。
“大兄說得是,我不中用,六郎亦不中用,我發誓,只要大兄肯饒過煙娘這一回,三房定再不敢麻煩大房。”
“我說了,滾——”顧新陽猛地抬腳,把顧少陽踹進泥水,“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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