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來宣敕旨,堵住了大門,奴家一時進不來。”
“敕旨宣完了?”
“回縣主,敕旨未宣,王總管卻走了,可奇怪地是,他並沒有往皇城走。”
清妧勾唇,一臉玩味。
“縣主可是知道什麼?”
“敕旨是宣給三舅聽的,三舅不在家,王總管大概是去尋他宣敕旨
了。”
盧掌事好奇地問:“縣主,顧老夫人不是讓文娘去請顧都水了嗎?是王總管不耐煩等,還是文娘沒把人請回來?”
清妧笑而不答。
婢子的規矩已經學得差不多,瀾娘子無事,便又教她們讀書認字,微雨,淺雨和濃雨學得異常認真。
朗朗讀書聲中,流螢急步進了門。
“妧娘,婢子回來了。”
屋裡的讀書聲驟停,瀾娘子屈身,欲先行告辭,清妧卻道:“無妨,你接著教她們讀書,我去廊下走一走。”
行到廊下,流螢笑道:“顧家花重金請來瀾娘子教妧娘學女德和禮儀,結果妧娘卻由她教婢子們讀書,若叫老夫人知道,怕是氣得不行。”
“你莫不是在替顧家人心疼?”
“婢子分明是在贊妧娘。”
“為何要讚我?”
“世人皆道,女子無才便是德,莫說伺候人的奴婢,便是尋常人家的小娘子,怕也沒有幾個讀過書的。
就算是貴家娘子,除卻一本《女誡》,怕也沒讀過別的。
可妧娘端得大氣,竟然任由女夫人教導房裡的奴婢讀書認字,婢子自是要讚一讚的。”
清妧失笑。
“流螢,你說錯了一點,道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不是世人,而是郎君。”
流螢略怔,久久不能言語。
這話,她也曾在心裡百轉千回過,她知道,卻終是不敢說出口,可妧娘輕而易舉就說了出來,且說得如此平靜,彷佛這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可這話又怎麼可
能尋常?
她抬眸,靜靜地看著清妧的背影,忽而覺得眼前的人陌生地厲害,究竟是她從未看清過她,還是她早已不是她?
“見過折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