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屋內燒著足夠的炭火,暖得叫她想要閉上眼睛。
她果然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妧娘,用膳了。”
“流螢?”
流螢盈盈屈身:“是,婢子回來了。”
“其他人呢?”
“回妧娘,瀾娘子一個時辰前就走了,微雨和淺雨在外間準備膳食,濃雨在廊下掃水,盧掌事在指揮其餘人收整院子。”
“好。”
流螢低眉,眼神落在清妧丟在榻上的那一冊《刑典》:“妧娘,婢子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
“時娘送來
的婢子不可信,顧家的人不能靠,可皇后身邊的盧掌事,以及不知底細的微雨三人怕也不夠可靠。”
“我知道。”
“既妧娘知道,那又為何非要用她們?”
“我不用她們,又該用誰?如今,阿爹不在,顧家人仗著手握敕旨,將我牢牢地困在後宅院落,我又該去哪裡尋可用之人?”
“妧娘若肯尋,定能尋到。”
“太慢了。”
且她尋來的人,遠不如卿流景精心備下的人好用。
流螢再次將目光落在《刑典》。
“妧娘,您打算做什麼?”
“我能隨手將綠綺丟給趙十二,司巧能被輕易打死,不過因為她們是死不足惜的奴婢,可顧家人不同,不是我想殺就可以殺得了的。”
上一世,賊人算計安家,尚且用得是叛國罪,這一世,她要殺顧家,以及隱在暗處的貴家之流,一樣需名正言順。
“流螢,在溱國,什麼樣的罪名足以叫一個貴家滿門被斬?”
流螢沉默片刻,答:“謀逆。”
是,唯有謀逆一罪,才可能激得陛下大殺四方。
盧掌事走進門:“縣主,可以用膳了。”
“嗯。”
奴婢們將膳食放在坐榻的几案上,清妧只瞥了一眼,便忍不住皺了眉毛。
“怎麼又是餺飥和胡餅?”
“回縣主,今日顧家大廚房的主食便是餺飥和胡餅。”
“我記得昨日,前日,前前日似乎吃的也是餺飥和胡餅吧?這日日都吃得一樣,旁的院子就沒意見?”
“因各院
都有自己的小廚房,故而大廚房大多就是做些主食,精細的點心和餐食都是各院小廚房自己弄得。”
“但我沒錢。”
“……是。”
看來除卻報仇,她還得想法子掙點錢,否則,她指不定先餓死了。
“微雨。”
“在。”
“晚些時候,去一趟怡紅院,叫蘭嬤嬤查查顧蘭時為何急著置辦鋪子?”
“縣主,讓濃雨去吧,她的身法最好。”
“好。”
清妧懶懶地扒拉了兩口餺飥,便叫人把晚膳撤下去,盧掌事見她胃口不佳,重提和卿流景拿銀子的事,但被清妧一口回絕了。
她歪回榻上,繼續翻閱《刑典》,一抬頭,她卻見濃雨回來了。
“怎這般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