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略高的小公公提著袖子,過了留心拱門。
大明殿上,坐在人後的顧浥塵很是焦躁。
這是他頭一次參加宮宴,雖他竭力鎮定,但還是惴惴不安,剛入席不久,便不小心打翻一個酒杯,叫衣襬沾上了青酒。
他低頭,正要把沾上酒漬的衣角攏到身下,卻聽帝座上的陛下,饒有興致地問範宰輔:“朕聽聞陵陽城內有三個貴公子?都是誰啊?”
範宰輔捋著長鬚,樂呵呵地回:“回陛下,是顧家的三郎,崔家的離郎,以及謝家的光郎。”
“都在殿上?”
“都在。”
“那便喊來叫朕瞧瞧。”
須臾,顧浥塵,崔鬱離,謝扶光三人站到大殿正中央。
“朕雖久居深宮,卻耳聞陵陽貴公子的美名,今日難得,叫朕一次見到了三大貴公子。”
“陛下謬讚,我等愧不敢當。”
“欸。”陛下甩袖,興致極好道,“朕聽坊間常為你們的排名爭論不休,朕也十分好奇,你們三人究竟誰的才氣更盛?”
說著,陛下問範宰輔:“老師,你自來有學問,不如你現出個題目,考考他們?”
“是,陛下。”
範宰輔遂抬眉看夜色:“這會兒天下著細雪,夜空裡的月亮格外的明亮,不如請三位才子以月和雪為題,賦詩一首,如何?”
三人拱手:“是。”
宮人抬上來三張書案,案上筆墨紙硯俱全。
隨著範宰輔一聲“開始吧”,顧浥塵,崔鬱離,謝扶光各自走到一張書案後,提筆欲落字。
此時的顧浥塵,內心興奮,腦中文思泉湧,然,就在他落筆的剎那,一個抬書案的宮人忽而叩首告罪。
“求顧三郎恕罪,奴手笨,不小心沾溼了您的衣襬。”
腦中泉思似琴絃,忽而一斷為二,顧浥塵看著筆尖的那滴墨直直落下,在白紙上砸出一團黑色。
他一邊暗攏衣襬,一邊悄悄挑起眉角,環顧四周,殿內郎君們的目
光,皆聚焦在他微溼的衣襬。
範四郎指著顧三郎的衣襬,在趙十二的耳邊低語:“是青酒。”
趙十二忽而哈哈大笑,高聲言:“蠢奴才,那不是墨汁,是青酒,是顧三郎自給兒不小心沾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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