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受廷仗三十,不死者,方可擊鼓鳴冤。”
“廷仗三十?!”濃雨大驚,“那豈不是會被活活打死?”
“不然呢?”
設立登聞鼓,是為彰顯天子賢明,可天子繁忙,只問天下最最冤屈事。
何謂最最冤屈?
廷仗三十不死者,方可證明其冤屈深重,令天地動容,才可配叫天子親審冤屈!
於是
乎,登聞鼓雖有,卻形同虛設。
“縣主,您不能去。”
“讓開。”
“……”
濃雨拽住清妧衣袖,眉眼急急地投向流螢。
流螢上前,屈身而勸:“妧娘,您不是尋常百姓,不必冒著性命之憂,擊登聞鼓鳴冤。”
“我知道。”
“那您為何非要——?”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身為子女,不知其母死於人之手,已是十分荒唐,更荒唐地是,我竟還認賊為母十四載!”
清妧抬眸,目光直指南午門前。
“身為貴家女,我的確不必擊登聞鼓鳴冤,可擊了登聞鼓,陛下便要走出大明宮,走到皇城前,當著陵陽滿城百姓,問我母親的這樁冤案!”
她虧欠生母兩世,莫說三十廷仗,便是六十,九十,也該受著!
“流螢,濃雨,讓開!”
濃雨不知如何是好,轉頭看流螢,流螢目光怔然,眼底含淚,她勾起苦澀的嘴角,終究讓開了道。
而後,她眼看著清妧走到南午門前,高聲對守護登聞鼓的禁衛軍朗聲言道:“小女安清妧,欲擊鼓鳴冤。”
如若陸家滿門被斬時,她有縣主這般勇氣,敢來南午門擊登聞鼓,陸家的冤屈是不是早已大白於天下?
“流螢姐姐,現在該怎麼辦?難道真叫縣主捱上三十廷仗嗎?”
“妧娘心意已決,憑你我是攔不住的。”流螢沉眸,“我在這裡守著妧娘,你速回宮,給殿下遞給信。”
“好。”
濃雨轉身,狂奔而去,將才
還萬里無雲的天際,不知何時被大片的烏雲矇住,天,驟然間轉為陰沉。
南午門前,監察御史眉目冷冽:“溱國有律,欲擊登聞鼓,先受廷仗三十,不死,方可上前擊鼓。
安樂縣主,如此,你還要擊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