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摺扇,若實在無事,便回去院子好好讀書,莫要在家裡四處亂晃。”
“哦。”
範修謹乖覺地轉過身,但手裡的扇子卻沒有收起,他不僅沒有收起扇子,反而搖得更起勁了。
見此,範含章面上浮起怒氣:“範四郎,瑩娘沒了,你怎半點都不悲傷?”
“父親是忘了嗎?昨日我哭下兩行淚,母親罵我假惺惺,如此,我還怎麼敢悲
傷?”
“……”
範修謹不再停留,掉頭而去。
範含章無奈,只得和清妧告罪:“叫縣主笑話了。”
“宰輔大人,我去靈堂。”
“好。”
庭院熱鬧,靈堂清冷。
範瑩娘膝下無子,無人能為她哭喪,如今跪在堂下的幾個孩子,當是范家其他幾脈的小輩。
他們垂著腦袋,眼角掛著淚意,但這淚意看著不像是悲傷,更像是驚恐。
謝芙娘立在靈堂一側,如同一塊冷石。
韓杜衡拱手:“芙娘,下官帶醫女來驗屍。”
謝芙娘陡然抬眸,渙散的目光飛速聚焦,一同聚焦的,還有漫天的恨意。
“韓尚書,我說得很明白,瑩娘活著時,悲田院的掌院已經診出,她身中劇毒,刑部為何還要驗屍?”
“謝芙娘,刑部問過那掌院,據他所言,範瑩孃的脈象有些可疑,像是中毒,而非就是中了毒。
刑部問案,問得是鐵證如山,若你不允刑部驗範瑩娘屍身,那就恕下官不能還范家一個真相大白。”
“你——”謝芙孃的臉色被韓杜衡氣得發青,她沉默許久,到底還是命靈堂內的人全部退去。
“韓尚書,你非要驗屍,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絕不能損及瑩孃的屍身,否則,我定要去殿下告你無道!”
韓杜衡不說話,轉身對醫女道:“有勞兩位。”
“是。”
醫女上前,推開棺木,開始驗屍。
驗了片刻,兩個醫女各自露出為難的神色,兩人悄悄低語,而後一人
走到韓杜衡身邊,小聲道:
“韓尚書,卑職無能,若不損及屍身,怕是驗不準。”
韓杜衡凜眉。
驗屍是仵作最擅長,但無論是刑部還是大理寺,都沒有女仵作,他無奈,才進宮請醫女出馬。
可醫女不懂驗屍,醫術比之醫正亦大大不及,是以來范家前,他就已經猜出,今日多是要無功而返。
可若是連醫女都驗不準,他又能請誰來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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