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一年一封書信,或許能說上五百字,一月一封書信,您叫小女怎麼編出五百字?”
“若阿妧給我寫五百字,我便還阿妧一千字。”
“……”
“當然,阿妧也可以不救瀾娘子的命。”
清妧差點氣結:“五百就五百。”
見清妧恨到咬牙切齒,卿流景面上的愉悅更盛,然,待他那溫柔如水的目光落在瀾娘子怔愣的眼神時,又驟然轉冷。
“阿妧免了你的死罪,你還不跪下謝恩?”
瀾娘子慌忙跪下:“謝縣主不殺之恩。”
“
起來吧。”
瀾娘子不敢立刻站起,她小心地覷了卿流景一眼,卻見他滿眼殺意,嚇得又撲在地上:“殿下饒命。”
“瀾娘子,本殿再說最後一次,本殿身邊向來不留不遵主子的奴婢,如今你去了阿妧身邊,道理是一樣的,若——”
“婢子不敢。”瀾娘子提著裙襬飛快站起來,而後她恭恭敬敬地對清妧說,“謝縣主。”
“……”
卿流景懶懶拂袖:“沒什麼事,便退下吧。”
瀾娘子想退,可她要說的話還沒說,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殿下,風雪已停,範四郎差婢子來回稟,雖東西南北四處城門有都城軍和禁衛軍嚴密把守,但他隨時能送殿下出城。”
“嗯。”
“範四郎還說,東都形勢嚴峻,請殿下……速速歸東都。”
卿流景抬眸,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才與阿妧相聚,便又要匆匆別離,我真真是捨不得。”
清妧看著自己的臥榻,只想儘快送走瘟神,好好睡一覺,於是,她脫口而出:“那個,有情不管別離久,情在相逢終有期。”
卿流景怔怔地看著清妧,面上忽而浮上一朵紅雲:“阿妧,原來你對我早已情根深種。”
“……”她約莫是近日睡得太少,迷糊了,“二殿下,小女是說——”
“芳君。”
“啊?”
“芳君,我的表字。”
“……”
清妧的臉,亦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貴家郎君或娘子少有表字者,若有,便只能允極其親密
的人喚,譬如父母,夫君或妻。
芳君,是個好名字。
可——
“誰問你的表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