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速去怡紅院報信,讓蘭嬤嬤找最好的郎——”
“慢。”卿流景掀開狐裘,半撐起身,“阿妧,不可。”
白色狐裘上,已是血跡斑斑。
“若不請郎中,小女怕殿下會死。”
卿流景笑笑:“阿妧,不會的。”
清妧蹙眉。
她知道卿流景不願讓濃雨去送信是出
於謹慎,如今城中到處都是禁衛軍和都城軍,濃雨一旦有失,不止卿流景性命不保,安家更是會陷入險境。
為了安家好,她自是不該去請郎中,可若真是為了安家,她發現卿流景在她車中的那一刻,便該一腳把他踢出去了。
“罷了,微雨,你速去收拾臥房,淺雨,你去小廚房燒些熱水,濃雨,過來搭把手,幫我扶你家主子進房。”
“是。”
清妧和濃雨合力,把卿流景扶進臥房時,微雨恰好鋪完臥榻,三人一道,才把卿流景伺候上榻。
“濃雨,碧玉很快會回來,外面的馬車裡全是血跡,你趕緊去清理乾淨,記住,不可留下一點痕跡。”
“縣主放心。”
清妧看著她的背影,目色沉沉地問微雨:“你們曾經都是殺手,必定學過如何在受傷之後自救。”
“是。”
“立刻替你們家主子瞧瞧傷勢。”
微雨抿了抿唇,有些懼怕道:“縣主,主子不喜旁人觸碰。”
“他都昏死過去了,哪裡知道誰碰過他?!不想看著你家主子死在我房裡,就趕緊的!”
“……是。”
微雨小心上前,指尖將將要觸及到卿流景染血的衣襟時,卿流景陡然間睜開眼。
“滾。”
微雨嚇得一個踉蹌,摔到地上。
清妧盯著卿流景滿是嫌惡的眼眸,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二殿下,您既不許小女去請郎中,又不許微雨替您看傷,你是想死嗎?”
“若阿妧捨不得看我死,便
替我看傷。”
“……”
卿流景不是殺人如麻,殘忍至極的一個人嗎?為何此刻的他,猶如一個討不到糖吃的任性孩童般?
可孩子任性是為一顆糖,他卻是拿命在賭!
這人的腦子裡到底裝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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