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總管客氣。”

“二殿下，陛下說，新建宅子既勞民傷財，又耗費時日，所以打算將陛下舊居稍稍改建

後，賜予二殿下，不知二殿下意下如何？”

“甚好。”

“只是舊居改造需耗費數月，陛下說，在此之前，委屈二殿下，暫住皇城。”

“好。”

“那便請二殿下隨老奴去皇城拜見陛下吧。”

“恩。”

戌時初，卿流景在朝臣的簇擁下，緩緩走下山階。

細雨未歇，王忠一邊替卿流景掌著傘，一邊小心叮嚀：“天色暗沉，山路溼滑，還請二殿下小心。”

卿流景勾唇：“有勞。”

其聲色之淡，比之這山間的細雨更叫人覺得微涼，王忠不由地側目，盈盈更燈下，卿流景肌骨纖細，眉目如畫，美得令人心醉。

“怎麼了，王總管？”

王忠急垂首：“回二殿下，奴好似聞到了一陣香。”

“好聞？”

“回二殿下，不止好聞，還叫人覺得沁人心脾。”

卿流景笑而摘下掛在腰間的一個香囊：“本殿身無長物，這薄荷香，便當作見面禮，送給王總管吧。”

“老奴不敢。”

“王總管嫌棄？”

“不不不。”王忠趕緊接過香囊，卻覺香囊裡似有一硬物，他面上不顯，躬身道謝，“多謝二殿下。”

山階將盡，百姓仰面，黑色油紙傘下，著天青色長衫的卿流景身姿飄渺，消瘦而清冷的身影，彷佛遠山流雲。

立於最前的一個百姓忽而叩首，與之相鄰的百姓見之，不由效仿，不過片刻，山前上萬百姓皆伏首叩拜。

“天佑二殿下，恭賀二殿下重歸人間。”

卿流景頓

步，拱手作揖。

見此，百姓之聲勢越發浩蕩。

王忠親自搬來馬凳，虔誠地扶住卿流景。

“二殿下，請登車。”

須臾，車馬向前，直奔皇城，冗長的儀仗隊後，百姓舉著火把，哼唱著喜悅的歌曲，目送車馬歸城。

天際，陰雲退去，明月當空。

王忠趁人不備，開啟香囊，薄荷味頃刻間四溢。

他指尖輕探，從裡面勾出一張紙片，紙上落著四個字，王忠匆匆一瞥，面色瞬間大變，他急忙將紙片團成一團，塞回香囊。

二殿下是怎麼知道他的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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