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恰是因為容易得罪人,誰都不想久待,豈非正合適像是伍硯書這樣脾性的人?
若他能勝任,自是解決了他的煩憂,若他不能勝任,他便正好把人貶去一個偏遠的地方,也省得總收到參劾的摺子。
如今看來,點伍硯書為大理寺卿,是個不錯的決定。
“伍愛卿,這裡是陵陽,而非你先前待過的山野縣府。在陵陽,類如貴家的後宅事,尤不該當眾審訊。”
“回
陛下,微臣原以為今日審問得是一樁殺人縱火案,審到一半才知曉,此事牽扯了安家後宅事。”
“既知曉了,為何沒有退堂,擇期再審?”
“回陛下,若臣退堂,那大理寺便要落下畏懼強權的汙名,若只微臣一人名聲有損,倒也無礙。
可百姓卻聯想九曲湖上的匪亂。
如若今日大理寺退了堂,那百姓不止要罵微臣和大理寺畏權徇私,還要罵溱國法度有失,陛下不夠賢明。”
皇帝心裡的怒氣已然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點興味。
“伍愛卿,你平了民憤,卻是要得罪安家。”
伍硯書抬眸,言辭鑿鑿:“溱國是陛下的溱國,安國公深受皇恩,理應處處謹小慎微,否則,便是對不起陛下的信任。
今日微臣問案,處處遵尋《刑典》,絕無一絲攜私報復。
只要安國公行得正坐得直,那就算是臣當著溱國千萬百姓的面審問安家事,國公爺也當無所畏懼!”
“好!”皇帝揚聲頷首,“伍愛卿,起來吧。”
伍硯書暗勾嘴角,伏首謝恩。
“謝陛下。”
真真是被安樂縣主說中了,陛下不滿安家許久,可礙於安國公手握軍權,陛下不得不多許安家三分薄面。
陵陽城中的權貴急於籠絡安家,更是無人敢和安家作對。
今日,他察縱火案和安家後宅有關,卻沒有退堂,而是繼續審問,算是將安宅的家醜露於人前,安國公知曉後,難免不快。
然——
“伍愛卿
,朕記得你一早差人進宮,把安樂請去了大理寺?”
“是。”
“為何要請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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