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地皮家宅,都可以。”
清妧笑而頷首:“準了。”
文娘卻是通體一顫,面色慘白。
現銀的數目是死得,田產和鋪子卻是活錢,且她置辦的那些田產和鋪子,便不是陵陽城一等一的,也是極好極好的。
文娘抬袖抹淚:“縣主放心,明日天黑之前,顧家就算是變賣家產,也定會將七萬銀如
數奉上。”
說罷,文娘屈身告退。
“縣主,我先回去湊錢了。”
“且慢,把姨母一併帶走。”
“這……”
她出門時,阿孃特意差桂嬤嬤來遞話,說是能不把時娘接回來便不接回來。
“縣主,顧家不是不想把時娘接回去,只如娘生死未知,若此時叫時娘回顧家,怕是太過殘忍了些。
還請縣主大發慈悲,叫時娘在安家多留幾日。”
清妧抬眸,目光極冷。
“三舅母說笑了,我這人還真真就沒有慈悲心,既顧家不願待時娘殘忍,那便把如娘一併接去顧家。”
“……”
“說起來,如娘本就不是安家血脈,如今姨母還能不能留在安家為未可知,那如娘就該跟著姨母一道,回去顧家。”
“縣主,我這就去尋時娘。”
文娘不等清妧說話,提著衣裙,像是一隻被猛獸追擊,瀕臨死境的小兔般,飛快逃出臥房。
見此,濃雨躍躍欲試地問:“縣主,可要婢子去幫一把,叫文娘把如娘也抬走?”
“不必。”
清妧推開窗扉,昨日的大雨吹去了枝頭僅剩的幾片桃花,透過光禿禿的枝椏,她看見文娘衝進山池對面的如意居。
不久,如意居響起一陣哭聲,哭聲淒厲,卻孤苦無力。
未幾,哭聲漸無,幾乎不可聞時,顧家婢子拖著蓬頭垢名,猶如鬼魅一般的顧時娘,走上往前院去的小徑。
她曾說過,若有來世,定要叫仇人嚐盡世間極苦,挫骨揚灰而死。現如
今,安清如將死,顧蘭時想救救不成,想陪陪不成,連看著她香消玉殞都不能。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五陰熾盛,她終是叫她一次嚐盡!
瀾娘子猶豫再三,低眉勸道:“縣主,世人憐弱,安家之事若是傳揚出去,百姓難免說您心狠。”
“九曲湖匪亂,奉化坊大火,致無辜百姓受難,本縣主聞之,心中悲憫,故而將顧蘭時私吞七萬銀,盡數散出,以盡綿薄之力。”
瀾娘子眼神發亮:“遵命,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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