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嘚”,駛向陵陽大街。
卿雲禮推開窗,伸手,以掌心接住一片雪,當雪花融成冰水,他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一點微笑。
天下,終將是他的。
車駛進太平坊,經過七風居門前,卿雲禮開口:“停車。”
他撐著黑色的油紙傘,親自敲開七風居的門。
小二攏著袖子,一邊懶懶
地打著哈欠,一邊有些不耐煩地說:“客官,這個點,七風居打烊了,請您明日趕早。”
“我要一壺相思望。”
小二凜眉,剛要罵人,卻發現來得人居然是三殿下,他急忙躬身:“原來是三殿下,請您稍等,小的立刻去打酒。”
“有勞。”
鸞鳳殿偏殿,流螢替清妧上完藥。
“妧娘,雖然這傷摔得不重,但也得好生將養兩天。”
清妧不答,轉頭瞥窗外,大雪遮天蔽日。
“淺雨,濃雨,你們沒有話要說嗎?”
濃雨一臉茫然,本能地搖搖頭:“沒有——啊——淺雨,你作甚掐我?!”
“……”
“呵。”
清妧慘笑。
她懷疑過卿流景,可那點子懷疑只要對上他的星星眼,她便懷疑不下去,於是,就有了此刻的大錯特錯。
世人皆是他棋盤上的芻狗,她憑什麼覺得安家能例外?
清妧恨不能捶死自己,可她不能死,阿爹在韓人手裡,若她死了,天下還有誰,能救阿爹性命?
想到這裡,她意欲起身下榻,流螢急上前阻攔:“妧——”
“別攔我。”
“……是。”
不久,流螢提著更燈,在前面照路,淺雨和濃雨一左一右,扶著清妧,三人沉默地往永福宮走。
遠遠的,她看見永福宮的燈未滅,可等她走到廊下,素娥領著幾個宮婢,攔到迴廊下。
“縣主,請留步。”
“素娥姑姑,我有事求見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已經安歇。”
清妧指尖一緊,朝
素娥屈身:“素娥姑姑,拜託。”
素娥沉默片刻,搖搖頭:“縣主,婢子知道您想求什麼,但娘娘讓婢子轉告縣主,如今,不管縣主求誰都不抵用。”
“……”
是,她來之前就猜到,惠貴妃不會見她,可不能因為她知道惠貴妃不會見她,她就不來了。
“濃雨。”
濃雨立刻鬆開她,上前兩步,點住素娥等人的穴道。
而後,清妧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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