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致力於恢復崩壞的禮樂。
小娘子的一句“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足以令惠貴妃被全陵陽城的貴家娘子認為是放浪形骸。
而不守婦道的閨中娘子,莫說嫁個好人家,稍不留神,說不得要被唾沫星子淹死,除非——
“可曾聽說惠貴妃
在入宮前,和哪家小郎君有過牽扯?”
流螢搖頭:“妧娘,惠貴妃不止有才名,禮數也是讓人交口稱讚地,若她在入宮前和人有些什麼,又怎麼入得了宮?”
“有沒有,查過才知道。”
清妧側首,天外,大雨滂沱,舉目望去,看不見一個宮人。
“取筆墨來。”
“是。”
清妧提筆,匆匆在紙上落下一行字,而後朝外間喊道:“淺雨。”
“婢子在。”
“讓南宮文軒把信遞去怡紅院,交給蘭嬤嬤。”
“是。”
淺雨揣著信,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大雨中。
雨,一直下,鸞鳳殿,被大雨困成一座孤島,殿裡的人走不出去,殿外的人也走不進來,一如皇城裡的每一宮。
被困在東宮的太子,又踢碎一張几案,衣衫凌亂的他,猶如一隻發了狂的野獸般,怒問幕僚:
“公羊植呢?!”
“回……回殿下,詹事大人還沒回來。”
“為什麼沒有回來?”
幕僚不能答。
他們既不知道崔鬱離去做什麼,也不知道公羊植去了哪裡,他們只是隱隱地感覺到,東宮或將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淹沒。
“都給孤去找人!如果找不到公羊植,你們都不用回來了!”
“是,殿下。”
幕僚們倉惶地退出東宮,可看著漫天大雨,所有人都立在廊下,茫然地兩兩互望。
“所以……要去哪裡找詹事大人?”
無人能答。
大雨還在下,這一下,下了足足兩日,雨停後,陵陽大街上
的積水半日不退,直到午後,大街才露出泥濘的真貌。
零星百姓踩著淤泥,艱難走出家門,就在這時,南城門外突然響起沉重的車馬聲,不多時,北夷人騎著彪悍黑馬,衝進陵陽城。
馬走得飛快,一坨又一坨的淤泥,被馬蹄子甩到兩側行人的身上,被砸中的百姓氣呼呼地大吼:
“你們瞎了眼——”
他們的怒聲在觸及三殿下卿雲禮時驟然間驚住,蓋因大溱的三殿下竟然被北夷人五花大綁捆在馬背上!
“這是怎麼回事?北夷人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