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而他,亦不反對卿流景登基。
只是,卿流景若做了皇帝,阿妧嫁與他,或能做一輩子的皇后,卻絕不可能做他唯一的妻。
他不似世家那些迂腐的老頑固,為固守世俗綱常和家族利益,不顧女兒半生死活。
他要他的阿妧一輩子活得高昂、肆意。
可皇城沒有肆意,只有爾虞我詐。
“王爺,我不求阿妧的夫君是飽讀詩書的才子,不求他是所向披靡的戰將,更不求他是坐擁天下的帝王。
但我家阿妧的夫君,一定是一個能對她一心一意,終其一生,除了她再也沒有別人的專情男子。”
說罷,安行洲只等著對方怒目,然後罵他是個不知規矩為何物的鄉野莽夫,蓋因天下男子,有三妻四妾,才是常理。
然,卿流景並未怒目,反倒是笑著彎起唇角:
“我與岳父真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阿妧的夫君,自當是個一心一意之人,若不是,便該天打雷劈,永沉無間。”
“……”安行洲頓時瞠目結舌,“那個,倒也不必天打雷劈吧?”
卿流景正色,用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一字一句道:“岳父此言差矣,在小婿看來,凡對不住阿妧的,就該被千刀萬剮,小婿亦不例外!”
“……”
一時間,安行洲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人是拿話哄他,還是認真的?
安行洲正是吃不準,只聽卿流景再道:“若岳父能允下這樁婚事,那來日我登基,願當著天下人的面承諾,終其一生,唯阿妧一人爾,若違此誓,天——”
“王爺,”安行洲急急打斷卿流景,“可以了。”
卿流景眼睛一亮:“岳父答應了?”
他答應或者不答應有差別嗎?
未曾見面,這人就一口一個“岳父”,何曾管過他的想法?
罷了。
安行洲輕嘆,嘆息未盡,曹管事進門:“國公爺,門外的一百零八抬聘禮,已被韓老夫人命人盡數搬進院落。”
“搬進來便搬進來了吧。”
聞言,卿流景喜滋滋地站起身,從衣袖中掏出一封庚帖:“多謝岳父成全。”
“……”
見此,安行洲不止無語,更是無奈,堂堂一國王爺,未來溱帝,竟是這般死不要臉,擅插科打諢。
可想想這人待旁人時高不可攀,為了阿妧卻不惜朝他躬身,安行洲到底是認了。
再說,他不應,難道看阿妧哭死嗎?
“唉……”安行洲伸手,接過卿流景自呈的庚帖,“阿妧的庚帖,我一會兒交給韓家老夫人。”
“好。”
“王爺可以回去了。”
“我想見見阿妧。”
“……”安行洲怒氣又起,他將鬆口,這人不想著見好就收,反而蹬鼻子上臉,簡直——簡直——
罷了。
“阿妧身子不好,還請王爺切莫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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