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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呼之出

先帝和陛下兄友弟恭,先帝駕崩前,留下遺詔,囑陛下繼位,陛下根本沒有必要,沒有理由謀害逍遙王。

然——

有百姓輕聲問:“陛下剛登基,逍遙王曾跪求陛下,允他作為質子,前往韓國,你們說,逍遙王真是自願往韓國地嗎?”

片刻的靜默後,百姓默默搖頭。

誰家都有孩子,四歲的稚子莫說離開國,連離開家半日都要嗷嗷叫著回家,逍遙王可能自願往韓國嗎?

“不能吧……”

懷疑聲不重,可皇城前足有萬民之多,萬道囈語合在一處,便猶如山崩海嘯之聲般,宏大而駭人。

九尺高臺上下,朝臣的面色亦精彩紛呈,百姓都能猜出的真相,他們怎可能猜不出?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卿天九,恨不能跳起來大喊三聲“放肆”,然,這份怒氣只是化作一陣痛楚地咳嗽:

“咳咳咳……”

卿雲禮轉頭,輕聲低勸:“父皇,李醫正說了,您不能生氣,否則,恐有暴斃之嫌。”

“——”

卿天九聞言,氣得差點背過身去,眼看他的一雙黑眸漸漸轉白,卿流景目色一沉,睨向身側的藥王。

藥王一邊快步奔向卿天九,一邊拔出數根銀針,他一奔到皇帝身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銀針扎進皇帝后背。

與此同時,卿流景抬眸暼伍硯書:“公堂亂到這般,伍廷尉就看著?”

伍硯書瞬間打了一個激靈,只見他倉皇地捧驚堂木,對著几案一陣亂敲:“嘭——嘭——嘭——”

聲音如潮,經由吞聲鳥,化作驚天大浪,淹滅堂上堂下的私語聲。

“敢問貴妃娘娘,您,墨尚書,方大人,為何要殺逍遙王?”

“各有所求。

墨家作為百年世家,當時在溱國,已落入末流之境,若無轉機,不出十年,墨家將徹底消亡。

至於方家,連末流都算不上。

先皇后突然薨逝,讓先皇悲痛欲絕而龍體不適,先皇因此要立儲,而逍遙王是先帝唯一子嗣,是以朝堂一致認同立逍遙王為太子。

那時,先皇命人修憶流閣,面上是為襲美人,實則是為讓逍遙王住得近些,以便教導逍遙王。

然,先皇的謀算,因憶流閣的坍塌而改變。

襲美人的驟死,徹底擊垮先皇,先皇於病榻留下遺詔,說逍遙王年幼,無力繼位,命皇弟繼位。

陛下一繼位,墨方兩家皆在極短的時間內被重用,墨大人平步青雲,成了工部尚書,家父亦一躍千里,成了工部侍郎。”

伍硯書頷首,接過話頭:“貴妃娘娘在也那時,靠著救主有功,被陛下冊封為婕妤,從此在後宮如日中天。”

“不錯。”

“這就是動機了!”說罷,伍硯書怒敲驚堂木,“憶流閣坍塌案問到這裡,本官以為足夠明——”

“且慢。”墨周兮出言,打斷宣判,“伍廷尉,你是不是忘了,逍遙王不死,是因為得貴妃捨命相救?

若她和本官還有方大人合謀殺逍遙王,卻又為何要救逍遙王?且事後,本官和方大人一路高升,貴妃亦得了重賞?

如此矛盾重重的一樁案子,伍廷尉到底是哪裡來的臉面說已經問明?!”

伍硯書的面色,頃刻間轉為赤紅。

他意欲挽回顏面,墨周兮卻絲毫不留餘地,只見他轉身,面朝諸臣和百姓:

“伍硯書身為大理寺卿,竟公然在堂上偏私,如此刑官,真由得他繼續問下去,來日還不知要冤死多少無辜!”

墨周兮之言,字字珠璣,振聾發聵,瞬間引得不少朝臣和百姓紛紛點頭,見此,墨周兮怒吼:

“伍硯書,給本官滾下堂去!”

“……”

右側,卿天九灰敗的神色速退,他心道,往日,墨周兮慣於龜縮在崔玉坤身後,他竟不知道他能言善道至此。

眼看伍硯書被逼得要下堂,卿天九朝正對面的卿流景緩緩勾起唇角:“真狼狽。”

先前,他尚不知卿流景心思,如今,他一清二楚,可惜,他機關算盡,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卿流景手心一緊,幾要捏碎掌中杯盞,正此時,清妧伸手,附上他的指節:“大戲沒過半,鹿死誰手,為未可知。”

清妧溫柔的撫摸,立刻剿滅卿流景心頭怒火。

為今日,他籌謀已久,區區一個墨周兮,還不至於破了他的謀劃,他只是不悅於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