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糊塗,可話已說出口,總不能收回去。
“那阿妧進去坐,阿爹整一整書房。”
“別整了!”清妧揪住安行洲衣袖,“芳君差人送來寶馬,阿爹不先去看看,不怕叫人說您對上不敬嗎?”
“好好好,阿爹去看。”說完,安行洲遞給安十一一個眼神,“阿妧,阿爹走了,你乖乖等著。”
“知道了。”
眼看安行洲穿過垂花門,清妧沉下臉,直奔書房案臺,見此,安十一快走兩步,意欲攔下她。
“安十一,你敢攔我?”
安十一定住腳。
留在陵陽的這一年,他算是親眼看著郡主一步步把顧時娘母女逼入絕境,所以,他毫不懷疑自己若敢攔,會死得極慘。
“出去。”
“……是。”
清妧抽出欽天監送來的帖子。
帖子剛被翻開,有一片薄紙飄出,落在地上,她彎腰,欲撿起紙片,卻在看清楚紙片上的字的一瞬間,陡然頓住。
“逍遙王病入膏肓。”
門外,安十一看見安行洲去而復返,趕忙攏袖輕咳:“郡主,國公爺回來了。”
“嗯。”
清妧拾起紙片,塞進帖子,然後把帖子放回原位。
未等她從書案前走開,安行洲已經走了進來,只見他目光一沉,急問:“阿妧,你在看什麼?”
清妧隨手抄起一本書:“我在看這個。”
“阿妧看得懂嗎?”
她低眉一看,還算好,是本醫書。
“阿爹,你少瞧不起人!我如今的醫術可是很不錯的,那位韓家老夫人的病還是我治好的呢!”
安行洲轉笑:“好好好,全是阿爹不是,我家阿妧恁的厲害!”
“可不是嗎?”清妧一邊繞過書案,一邊順嘴問,“阿爹,你說,我在陵陽城裡開家醫館,好不好?”
嘉娘身前最大的心願,是在陵陽開一家醫館,但礙於世俗禮教,他始終沒有答應她。
後來,她有了身孕,就忘了這樁事。
再後來,她病了,恍恍惚惚間告訴他,沒能開成醫館,是她一生之憾,那時,他答應她,只要她病好了,便立刻開一家醫館。
可惜……
“阿妧若想開,阿爹一定支援。”
“真的?”
安行洲重重點頭:“不過,阿爹肯,不代表逍遙王也肯。”
“他不肯,那我就不嫁了!”
“好!”
聽聞逍遙王重病,他不擔心別的,只擔心阿妧傷心,如今看來,阿妧對逍遙王並非情根深種。
如此,他倒不必過分憂慮。
門外,富成來稟:“國公爺,可以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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