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好嗎?”
“我不知道。”
說罷,謝扶光眼神略過崔鬱離,投向範修謹:“修謹兄,你說呢?”
“……”
範修謹至少請謝扶光喝過三回酒,為得是哄得他喊自己“修謹兄”,但這人端得難伺候,怎麼都不肯。
如今他肯了,他卻不敢應。
“呵呵,我哪裡知道?”
不是他不信崔鬱離和謝扶光,只他們和他不同,他們一個是謝家嫡子,一個是崔家嫡子,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為了家族利益,出賣王爺。
夜色越沉,房裡的燈火越亮,但門始終不曾被開啟。
房裡,若谷揣著袖子,急得腦門直冒汗:“藥王,王爺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藥王怒而轉身:“我還想問你們呢,好端端的,王爺為何會毒發?!”
“還不是被崔離郎氣得嗎?!”
“不是。”藥王沉沉搖頭,“長恨花催生是需要時間的,若是因為崔離郎,王爺不該毒發地這麼快!”
“什麼意思?”
若谷不懂,星迴卻懂了。
今日早間,王爺走出安宅,身上盡是說不出的落寞,那時,長恨花已在他心上瘋狂生長。
“我馬上走一趟安家。”
長恨花是因郡主而綻放,也只能因郡主而收攏。
星迴將將轉身,卻聽病榻上,卿流景氣若游絲地說:“不許去。”
“……”
“若敢,死。”
星迴後背一僵,再也不敢動。
“告訴四郎,本王無礙,讓他們各歸各家。”
“……是。”
星迴走到院中,面無表情地複述道:“王爺已無礙,你們回去吧。”
崔鬱離仰面:“可否讓下官見見王爺,下官想當面告罪。”
“崔大人,你還沒鬧夠嗎?”
“……”
星迴眼底的冷意,立刻讓範修謹明白,王爺不是無礙,而是有大礙。
他不能讓崔鬱離和謝扶光在逍遙居久留,於是,他飛快起身,強拽著二人退走。
一出宅門,他鬆開手,轉身要走,然,人未轉過身,卻被謝扶光一把揪住衣袖:“修謹兄,且慢。”
“……還有事?”
“王爺——”
“王爺挺好的。”
說罷,他用力拂袖,狂奔而逃。
看著他猶如逃命般的匆匆步履,謝扶光目光轉為深沉:“鬱離兄,你說王爺是真無礙,還是——”
崔鬱離抿唇,沒有回答,謝扶光笑笑,也不逼問,自言:“無妨,王爺是不是無礙,明日早朝自見分曉。”
若早朝不見王爺,那他該提醒謝家,早做他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