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腹誹,人卻在他說話的當下,小退半步:
“末將見過二殿下。”
卿流景勾唇,立刻上前兩步,伸手托起安行洲:“國公爺見外了。”
“……”
這話頃刻間讓安行洲覺得五味雜陳。
那日在荒原,他安置完鐵蹄軍的去處,跟著範修謹回到月北行宮,一邊享受著韓人的孝敬,一邊從容看戲。
而後,他從範四郎的嘴裡,得知了許多二殿下的舊事,遙想自己能安然回到陵陽,三萬鐵蹄軍困景春河而不損一兵一卒,苦白能再次復歸固若金湯,皆是因為眼前的二殿下,他心裡對二殿下的傾佩和敬畏越重。
範四郎說,溱國有殿下,是大溱之幸,他,深以為然。
於是乎,他雖才見二殿下,卻對他莫名生出三分熟稔,所以,他理所當然地以長輩的身份規勸道:
“二殿下,您該先拜見陛下。”
“好。”
卿流景乖覺應下,朝著帝座上的皇帝拱手:“微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皇帝勃然大怒。
他簡直不敢相信,今時今日,卿流景敢如此大搖大擺地走進大明宮,並且對他不行叩拜大禮!
然,更叫他憤怒的事發生了,只見卿流景行完禮,竟自顧自地直起身,對安行洲說:“國公爺,我行禮了。”
“……”
安行洲心裡對卿流景的諸多好感,叫眼前這一出鬧得去了半成!
皇帝坐於大明宮上,群臣分立朝前,他一個溱國皇子對皇帝行禮,竟是因為他讓他行禮,這莫不是覺著他這個三軍統帥活太久,想早點送他歸西?!
就這等覺悟,也敢說娶阿妧?
想也別想!
卿雲禮正恐於安行洲的出現,或叫崔家拿不到三軍統帥權,如今他敢在大明宮上,當著父皇的面和卿流景親近如斯,他或可從此處下手。
想到這裡,他立刻沉下臉:“二兄,你雖是逍遙王,但父皇未有召,你不該出現在大明宮,否則,是抗旨不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