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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帝駕崩

“咳——”

卿雲禮悲憤交加,咳出一口血,血色噴出老遠,濺在卿流景素色的下裳,似是一朵朵新開的梅花。

原來,卿流景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卻裝作不知,把他當作一隻可笑的老鼠,捏在掌心隨意玩弄!

滔天憤怒刺得卿雲禮五內俱焚,他氣暈了過去。

卿流景瞥著衣襬上的血跡,眼底閃過嫌惡,見此,星迴急忙躬下腰,一邊把那一片沾上血色的衣角撕去,一邊急對南宮文軒言:

“將軍還不速速把人託走?”

“哦。”

須臾,兩個禁衛軍把卿雲禮拖下高臺,不過片刻,那昔日在人前永遠衣冠楚楚的三殿下,便如一具被棄在亂葬崗的屍體般,髒亂不堪。

卿流景搖著流光七折扇,笑問安行洲:“岳父,這回氣順了嗎?”

順,順極了。

南午門內傳來更夫的打更聲,不知不覺,子時到了。

“該散場了吧?”

韓杜衡聽見安行洲的話,起身朝公堂左側拱手:“王爺,國公爺,今日之案審到這裡,可是差不離了?”

安行洲不言,側身問卿流景:“王爺,是不是差不離了?”

“岳父滿意,那就差不離了。”

安行洲兩眼一翻,登時站起,然,他坐得太久,乍然起身,雙腿僵得挺不直,竟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見此,韓杜衡和群臣的心陡然間往上提,他們不約而同地心道,難不成今日的事還沒結束嗎?

卿流景卻是掩笑輕問:“岳父,您沒事吧?”

安行洲氣啊。

想他堂堂三軍之帥,竟被弱不禁風的未來女婿問有事沒事,簡直是豈有此理!

“安十一,快扶本帥一把,坐太久,屁股疼。”

“……是。”

安十一憋著笑,扶著溱國第一大殺神,緩步走下高臺。

看著阿爹怨念的背影,清妧滿是無奈:“你別總逗阿爹,成不成?”

“我逗了嗎?”

問罷,卿流景含笑而起,他緩步走到皇帝身邊:“皇伯父,雖然雲禮荒唐,不能繼承皇位,但您膝下還有不少皇子,本王幫你再選一個,可好啊?”

皇帝抬眸,心道,卿流景設下如此大局,怎可能讓旁人得了皇位?他這般說話,必定另有企圖!

他正這麼想,只聽卿流景又說:“如果,那些皇子真是皇伯父血脈地話。”

皇帝呲目欲裂。

卿流景是要殺盡他的兒子!

皇帝指尖劇顫,他知道卿流景既這麼說,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極致的驚懼催他伸手攔下卿流景,可他伸不出手,他不止攔不住人,還只能眼看著他攜起安清妧的手,走下高臺。

走到階梯前,卿流景頓步:“因陛下龍體不妥,本王做主,免了明日的早朝,諸卿回去後,好好休息。”

朝臣謙卑躬身:“謝王爺。”

“散了吧。”

“是。”

應罷,朝臣欲散開,但百姓堵著道,於是,他們只得立在夜色下,看鐵蹄軍引導百姓先散去。

百姓絡繹散場時,高臺上,驟然傳來王忠驚懼的尖叫:“陛下——”

其叫聲淒厲,引得朝臣和百姓紛紛抬首。

高臺上,那橫躺在血色裡的皇帝睜著一雙滾圓的死魚眼,韓杜衡伸手探皇帝鼻息,須臾,他沉痛道:

“陛下駕崩——”

而後,韓杜衡伸手,想替皇帝合攏雙目,但,他一連試過三次,都不能叫皇帝閉上眼。

溱二帝,竟是死不瞑目!

朝臣和百姓不由地膽顫心驚,而就在這極致的惶恐中,卿流景扶著清妧,步履不曾停下片刻,他們踏著雪,揚長而去。

一夜盡,一日啟。

天將亮未亮,清妧於半夢半醒間,被耳邊的煩雜聲吵得頭疼,彷佛有無數只蚊子繞著她打轉。

她氣得彈起身:“快把蚊子趕走!”

瀾娘子輕笑:“郡主,這是冬日,沒有蚊子。”

“沒有嗎?”清妧迷迷糊糊地抬起身,循嘈雜聲望去,響聲似是來自前院,“家裡來客人了?”

“是。”

清妧扶額,掐著頭痛欲裂的太陽穴,難掩怒氣的低吟:“哪家客人這般精神?難不成昨夜是沒去看戲?”

“回郡主,該是去了。”

“去了大早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