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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又病恙

人群退得極快,不知不覺間,逍遙居門前復歸靜謐,天上,雲層亦逐漸消隱,一縷蒼白的陽光穿透陰雲,照到韓杜衡異常嚴肅的臉上。

昔日,陵陽人常說韓杜衡是張鐵面,她倒是不曾覺得,但今日,他的臉色看起來莫名地沉重。

“韓——”

清妧正要說話,韓杜衡提起袖子,叩響門扉,須臾,閽者撕開一條門縫,抬手戳著一旁的木牌子:

“主子身子不適,貴客請回。”

韓杜衡勾唇,冷笑著錯開半步:“郡主求見,王爺也不肯見嗎?”

“誒喲!”閽者慘叫,猛地撲到地上,“郡主饒命,是奴眼瞎,若奴知道是郡主要見王爺,便是給奴一百個膽子,奴也不敢攔您大駕。”

“讓開吧。”

“是。”

清妧抬步,跨過門檻。

陽光一現,冬雪漸融,庭院內的梅花顯得嬌豔欲滴,韓杜衡瞥著花,若有所指地說道:“逍遙居的風景,比之皇城,未有不及。”

清妧色冷,回:“此處原是先帝潛邸,風光自然不會差。

雖然本郡主生得晚,卻也知道,這座宅邸是先先帝親自監督,由工部耗時一年半才堪堪建成!”

韓杜衡躬身:“郡主息怒,是下官失言。”

“韓尚書,你究竟在怒什麼?”

韓杜衡埋首,衣袖中的那本《毒經》越沉重。

他知道自己不該惹怒郡主,若他還想救下先帝子嗣,那不僅不該惹怒郡主,還得適當討好,畢竟,郡主在王爺那裡的分量,無人能及。

“下官——”

韓杜衡決定實話實話,但,他剛下定決心,伍硯書一腳跨過高檻,急急奔進庭院:“韓尚書,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

“北夷的木增將軍避過守衛,逃出仙遊寺,然後潛進鴻臚寺,要殺青陽公主!”

“什麼?!”韓杜衡頓急,“公主如何?”

“公主受了一點輕傷。”

韓杜衡輕輕撥出一口氣,還好,只是輕傷,若是重傷,或者沒了命,那溱國和韓國又該橫生事端。

“韓尚書,雖然青陽公主沒有大礙,但韓人鬧得兇,他們想要立刻離開陵陽,還說如果咱們不許,他們就要動手!”

韓杜衡聽罷,轉頭朝清妧拱手作揖:“郡主,下官有急事,不能和郡主一道拜見王爺,待下官忙完,再來請郡主。”

“好。”

須臾,韓杜衡和伍硯書急匆匆奔出逍遙居,清妧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神色難免露出一絲沉重。

溱國皇權的這輪更迭,的確耗費了太多時間,以至於叫很多亟待處置的事情,被擱置得太久。

盧嬤嬤輕問:“郡主,歸家嗎?”

“歸。”

阿爹似是有事尋她,她得趕緊回去。

然,不等她挪步,若谷心急火燎地衝下回廊,跑到清妧跟前見禮:“郡主,您可是捨不得王爺?”

“……”

“王爺知道您去而復返,高興地不行,特意命廚房多添了幾道菜。奴婢們也高興地不行,因為有郡主作陪,王爺定能多吃兩口飯。”

清妧神色微變:“芳君最近胃口不好嗎?”

“沒,沒有。”

如果沒有,何必否認地這麼著急,且否認時,眼神眨個不停?

“芳君呢?”

“回郡主,王爺在更衣。”

“好好地,作甚更衣?”

“呃……這不是王爺昨夜沒怎麼睡,想補個覺嗎?”

補覺連午膳都不想用了?

她原準備立刻歸家,這會兒卻有點不敢走了。

“今日在哪裡用膳?”

“水榭。”若谷急忙回答,示意下人趕緊伺候,“請郡主先往水榭,奴回房裡,和王爺一聲。”

說罷,他不等清妧說話,掉頭就跑。

清妧暗歎,提步走向水榭。

亭內,暖爐、茶點、膳食皆已備好。

她剛坐下,卿流景搖著他的流光七折扇,笑著走進水榭,見此,清妧飛快起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阿妧果真捨不得我。”

清妧只當沒聽見,她的心思全在他的脈象。

穩健,平和,同常人無異。

“是不是若谷和你胡說八道了?”

“他只說你吃得不多。”

“我若吃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