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楊玉鳳又對趙軍說:“兄弟,你也別往心裡去,他這麼大的人了,還用你照顧麼?你能把他活著帶回來,嫂子就挺感激你了。要不他哪天自己上山嘚瑟,死山裡,我都不知道。”
趙軍一聽,心裡不禁有些懷疑,懷疑楊玉鳳是不是會點啥。她說的還真準,上輩子張援民就是把命丟在了山裡。
“嫂子。”趙軍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大鐘,才對楊玉鳳說:“我去老韓家看看,給韓大夫叫來,讓他給我大哥打點消炎針。”
“行。”楊玉鳳應道:“兄弟你去吧,你面子大,韓尚能來。”
趙軍點了下頭,轉身就出了張援民家,他一路來在韓尚家,敲門進屋一看,韓尚正和他爸在炕上喝酒呢。
看到是趙軍來了,韓家爺倆一愣,韓尚忙從炕上下來招呼趙軍。
趙軍先是問候了一聲老韓頭,然後對韓尚道:“韓哥,這時候是不早了,但我有點事兒,麻煩你拿藥箱子跟我走。”
“啊!好!”韓尚聞言,一口答應下來,把放在炕裡的藥箱拽出,然後穿上棉襖、背起藥箱,跟著趙軍就走。
直到出了門以後,一邊往張援民家走,趙軍一邊和韓尚說了情況。
韓尚說完,哈哈大笑,道:“趙軍啊,大褲襠我們從小一塊兒長起來的,那時候他就腿短跑不起來。
我們總說‘小銼把子大褲襠,苞米瓤子往裡裝’,哈哈哈……”
韓尚似乎感覺挺有意思,可這黑天時,他卻沒看到趙軍陰沉的臉色。
銼,就是矮。
小銼把子,則是一句侮辱性極強的東北方言。
都說孩子單純,但就是因為單純,他們開起玩笑來才沒深沒淺,也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
小撮把子大褲襠,苞米瓤子往裡裝。
誰能想象得到,這是一群八、九歲孩子編出來埋汰張援民的話。
趙軍帶著韓尚來在張援民家,韓尚給張援民檢查下傷口,見趙軍包紮的不錯,就沒重新給傷口換藥,但卻給張援民掛了一瓶消炎針。
自打進屋,外加治療,張援民就趴在炕上,一動不動。
等給張援民處置完了,趙軍送韓尚出門,剛一出門,就見李寶玉走過來,並從外面進到院裡。
“呀,寶玉!”韓尚見到李寶玉的時候很是熱情,抬手打著招呼。
“韓哥。”李寶玉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就走到趙軍身後,連攀談的機會都不給韓尚。
韓尚自覺沒趣,便和趙軍告辭離去。
看著韓尚離去的背影,趙軍對李寶玉笑道:“這比之前可是強多了。”
趙軍始終記得,他重生以後,打圍第一次有獵狗受傷,就是請韓尚來給狗打消炎針。
記得那個時候,韓尚對趙、李兩家的態度是有區別的。
“呵呵。”李寶玉聞言,呵呵冷笑,道:“從打年後,他見著我就變了。”
趙軍點了點頭,年後李大勇去排程當副組長了麼。
二人進到屋裡,卻驚奇地發現張援民已經醒了,正跟楊玉鳳小聲說話呢。
“大哥!”
“大哥!”
趙軍、李寶玉快步走到張援民近前。
“兄弟!”張援民艱難地抬頭,一臉苦澀,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打黑瞎子了。”
“好!”一個清脆的聲音從炕裡傳來,小鈴鐺笑道:“我爸說不打黑瞎子了,這就是好事。”
“對,對。”趙軍笑道:“還是咱鈴鐺想的明白,這不好事麼?”
聽趙軍這麼一說,李寶玉、楊玉鳳也笑了,只有趴在炕上的張援民一臉不爽。
這時,趙軍挪步到楊玉鳳跟前,說:“嫂子,我跟你說,你不行告訴別人哈。我大哥這些日子跟我放山,算上今天,我們攏共抬出來五苗棒槌。還有今天打著倆黑瞎子,熊膽也有我大哥的。
等明天早晨我先給你那二百塊錢,咱不管別的,先給我大哥買點有營養的,養好身子再說。”
“不用!”沒想到,楊玉鳳一口回絕了趙軍的好意,只聽她道:“兄弟不用給我們拿錢,前幾天你們賣野豬分那錢,還都沒花呢。”
“那行。”趙軍想了想,說道:“那嫂子,我們就先回家了,等扒完黑瞎子,明天我給你們送來。”
……
趙軍和李寶玉從張援民家出來,一路往家走的時候,李寶玉就對趙軍說:“哥哥,明天我還得上102那邊送點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