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再把趙軍當孩子看了,他也知道趙軍既然派李如海跟自己來楞場,那就必有他的用意。
李如海看著周春明,小聲在他耳邊嘀咕著。
半響過後,周春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臉上卻全是驚喜,向李如海道:“這是誰,提前給你寫的稿啊?”
聽周春明如此說,李如海小臉上露出一絲不悅,搖頭說道:“我編排誰,從來不用打草稿。”
“這是誇自己的話麼?”周春明聞言一怔,但也不深追究,只從兜裡掏出錢和飯票,塞給李如海道:“孩子,先上食堂吃飽飽的,再幹活。”
“我吃不吃都行。”李如海拿著錢和飯票,對周春明說:“周大爺,咱在車上說的那個……我看大門的事……”
“嘶……唉呀!”周春明看著李如海,很惆悵地說:“要讓你看大門,我都感覺白瞎你這塊材料了。”
“是麼?”李如海面露喜色,剛要打蛇上棍,就聽周春明說:“孩子,大爺跟你說個事兒唄。”
“大爺,你說。”
周春明道:“今天發生這些事,你別一起說完。咋的呢?明天有從局裡下來檢查工作的。所以,你能不能等明天中午,我給他們領食堂去……”
要不說竇保國找死呢,他昨天往局裡打完電話,就找到周春明說,局裡的楚局長後天要來檢查,讓周春明做好準備。
他這是想坑周春明,卻不想最後挖了個坑,給自己埋了。
而給他填土的,就是李如海。
聽完周春明一番話,李如海眯著眼睛,笑道:“大爺,我懂!我分成上、下兩回說,今天說上回,明天說下回。”
“嗯!”周春明點了下頭,深深地看著李如海,道:“你這腦瓜這麼聰明,好好上學多好,我也不知道,你這孩子為啥要看大門。”
被周春明誇獎,李如海呵呵一笑,然後對周春明說:“大爺,我等不及了,我先走了。”
李如海說完,便往一食堂的方向跑去。
“你慢著點!”看著李如海離去的背影,周春明嘆了口氣,然後轉身上樓,讓自己的秘書於全金去一食堂打飯,順便看看李如海的本事如何。
於全金剛出辦公室,就遇見了從隔壁出來的李超群,二人對視一眼,齊齊冷哼一聲,但卻並肩向食堂走去。
路上,還不知道發生了的李超群,衝於全金笑道:“於秘書,你拿那麼多飯盒,有啥用啊?你家周書記不一定能……”
說到此處,發現自己說錯話的李超群,急忙改道:“不一定啥時候回來呢。”
早已知道結果的於全金,卻是淡淡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二人來在食堂門口時,就見從裡面走出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人,他一手拿著飯盒,飯盒裡裝的菜;而他另一隻手拿著飯盒蓋,飯盒蓋上,託著兩個兩合面饅頭。
而在他身後,一個更人高馬大的年輕人,手裡拿的和前面的中年人一樣。
於全金、李超群都認得,這倆人是排程組的李大勇和車隊李寶玉。
但為何這父子倆,不在食堂裡好好吃飯,卻跑到食堂外面的大樹下,蹲著吃呢?
懷著這樣的疑問,二位秘書並肩踏入了一食堂。可當邁步食堂的一瞬間,他們愣住了。
只見那本該排起長隊的打飯視窗前,空無一人。而五個視窗後面,只剩趙有財一人,一手掐著腰,一手拿著打飯的長勺,百無聊賴地敲著菜盆,一邊敲,還一邊小聲唸叨:“都不打菜了?一會兒粉條子坨了!”
但他的聲音,卻被一個更高昂的聲音給蓋下去了。
只見食堂最裡面,九張桌子並在一起,形成一個很大的正方形臺子。
而在臺上,一桌、一凳,一少年,侃侃而談。
只聽他道:“身為生產場長,竇保國不學無術、欺上瞞下、安插親信,並縱容其帶人打傷驗收員四人。如此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卻有如此醜惡之徒,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緊接著,李如海一拍桌子,大聲吼道:“工友們,此等鼠輩,你們能忍麼?”
“不能忍!”人群中有人振臂一呼,響應者不計其數,更有人高聲喊道:“讓姓竇的下臺!”
“下臺!”
“喇叭頭都不知道咋量,難怪說他不學無術呢!”
這時,李如海雙手一抬,食堂內瞬間鴉雀無聲。然後,又聽李如海大聲說道:“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竇保國作惡多端,自有人收!就在他被趙軍罵得啞口無